第 27 章 不需要著急的事(1 / 2)

北家的飯 果燈阿珀 2945 字 10個月前

米倉枝夏站在路旁,看著車子駛離。黑色車身像是一隻船,很快飄向她看不到的地方。這距離感讓她安心,離那個世界越遠,她就越能保有自己。

北信介牽著阿豆走來了,阿豆往米倉枝夏身上猛撲,像是要將她撞翻。她隻好蹲下身,讓它搭在自己腿上,兩隻手在秋田犬身上搓揉。

阿豆哈著氣,像是高興壞了。

“我要上山看蜂箱。”北信介說:“一起去嗎?”

早上不是遛過了,這麼快出門,怪不得阿豆開心。

米倉枝夏抬起頭看他:“走吧。”

和煦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她走在北信介身旁,正好看到他的側臉。陽光將他的白□□上了一層金絲,格外耀眼。

米倉枝夏忽然覺得高中時似也有這麼一幕,但她想不大起來了。

“他們是我初中時的同學。”她說:“前些日子家裡安排我和金發的那位相親,我和家裡大吵了一架後跑到這裡,所以才會倒在山上。”

“你之前沒來過這裡,當時是想尋死嗎?”

北信介問得夠直接的,直接到米倉枝夏也嚇了一跳。

她搖了搖頭:“有些自暴自棄的想法,但不至於這麼做,隻是卯著勁兒往前麵走,”她說著又為自己的衝動笑了出來,“至於會去到哪裡我也沒考慮過。”

“現在你應該知道山上危險了。”

“摸到草也會過敏發燒,已經充分了解了。”

路邊灑滿了野生花草,貓爪蕨、石韋、斑葉芒、桔梗,都是鳥類、昆蟲和風從各處帶來的。

她輕吸了口氣:“其實,我本來是要姓立花的。”

母親是舊華族,在旅行時遇到父親。父親隻是普通貿易公司的社長,但祖父反對兩人在一起,更何況父親拒絕入贅。最後以母親懷孕了收場,祖父隻能同意他們離開東京、搬到父親公司所在的冬木。

大概是心中多少對祖父存在怨念,祖父去世後,父親將她送去若在東京就必然會讀的冰帝,頂著他自己的姓氏。

被問祖父是不是立花時,米倉枝夏就知道她不過是用來炫耀的工具。

祖父當時的反對多少是正確的,雖說她根本沒和他見過麵。

從前米倉枝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受到冷遇,到了高中畢業才徹底想明白,原因很多,但都無法改變母親自顧不暇、姐姐一心想受到父親喜愛、而父親根本不在乎他的第二個女兒的想法這一事實。

在歌劇團裡呆了七年,以為他們會有所改變。回去後才知道人們通常都隻會沿著先前的經驗走,所以她隻能逃走。

也正如她所料,他們打了好些電話,但在她手機開機後,肯定通過種種方式確認了她還活著,就不再打來了。

作為家中的第二個孩子,如果沒有奶奶,相較姐姐和弟弟,北信介肯定是會被忽視的存在。

聽米倉枝夏說了這些,他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感受。

“今天找來的兩人也是為了你家的事?”他頓了頓:“也就是說你做夢時確實說了‘跡部’這個名字。”

米倉枝夏知道躲不過去了,三言兩語將中學和相親時的情況說了一番。

“所以他來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米倉枝夏可不記得跡部有說什麼帶歉意的話:“他們隻是為了照片。”

“在我看來他也知道自己開的玩笑過分,所以才特意來找你。”北信介說:“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

這話聽得米倉枝夏打了個哆嗦。

她挽過北信介的手:“彆,彆說下去了。”

北信介透徹的褐眸落到她的手上,帶著打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