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曉維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江群抱在懷裡，褲子被蛻到腳上校服上衣倒是完整，隻是衣擺已經沾滿不知名的液體，手上黏糊糊的，沾滿江群的米青液。程曉維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被上了。

程曉維發現，即使剛剛已經經曆過一場大戰，小江群好像又站了起來。他厭惡地推開江群，想獨自站起來卻發現腿早已軟得站不起來，屁股更是隱隱作疼。

江群適時扶起程曉維，關心地問:“寶貝，休息一下，剛做完難免有些腿軟，我今晚幫你請假。”

“滾！”程曉維回頭瞪著江群，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這是程曉維這麼久第一次敢這麼反抗江群。

程曉維踉蹌著跑回宿舍，幸好宿舍的人都已經去上課，宿管阿伯看他臉色那麼蒼白也放他進去了。回到宿舍，程曉維立馬狂奔浴室洗澡，即使現在沒有熱水他也不在乎了，還著重去陽台的洗臉池裡洗了手，拿著肥皂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搓到手脫皮碰到肥皂感到刺痛才停止這自虐般的行為。

看著紅了一圈又冒著血星的右手，看著看著，程曉維的眼眶充滿了淚水，大滴大滴滾燙的淚水低落在掌心，鹹濕的淚水滴到傷口又是引起一陣疼痛。程曉維管不了這麼多，抱著右手坐在陽台的地板上痛苦起來。

程曉維突然感覺自己的人生很失敗，活了十八年，居然被一個男人，不，男生給□□了，還是一個跟他同齡同班的男生。關鍵是，他這件事好像沒有能告訴的人，告訴老師？彆人把他當傻子；告訴同學？怕是沒人願意聽他講話。

程曉維看向天空，他很想念父母溫暖的懷抱，很想很想再一次趴在他們的肩上跟他們訴說自己的委屈。

天空中一個星星突然閃耀了一下，仿佛回應著程曉維的哭訴。看到這裡，程曉維忽然放鬆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很蠢，明明這世界那麼大那麼空曠，就跟這宿舍一樣，被黑暗包圍著，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絲溫度，他在堅守些什麼呢？

全世界就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他呆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呢？

程曉維獨自在陽台坐了許久，十月的晚風還是很冷，他隻穿了套短袖校服坐在陽台上卻感受不到寒冷，因為身體的冷比不上心裡的冷。

最終，萬念俱灰的程曉維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陽台邊緣。

*

“老師！老師！不好啦，不好啦，程曉維從陽台跳下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全班的同學炸了。

“程曉維是誰呀？”

“諾，就是我前麵這個。”

“就是他呀，平時見他就是一副陰陰沉沉的，好可怕，都不想靠近他。”

“有可能是患有抑鬱症，現在終於撐不住，跳樓了。”

“啊？好可憐，又好恐懼。”

在他們還在討論程曉維的時候，江群早就衝出去。本來聽到這個消息劉老師也還處在震當中，當看到衝出去的江群，頓時感覺頭更大了。這江群今天到底怎麼了，平時可不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劉老師穩住心態，朝底下吼了句：“安靜，專心學習。你們已經高三了，隻要不關你們的事就不要管。班乾部上來管理紀律。

由於江群這個班長不在，副班長自覺坐上去。安頓好班級之後，劉老師馬不停蹄地趕到案發現場了解情況。

劉老師趕到男生宿舍樓下，發現江群掐著宿管教官厲聲質問“程曉維在哪裡”，劉老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群，身上戾氣讓人害怕，但看到宿管教官被江群掐的眼睛泛白，劉老師心裡一驚，連忙拉下江群，安撫到：“江群，你快放開教官，程曉維肯定被救護車送到最近的人民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