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成還在疑惑程曉維在喊誰，就看到他身邊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他看到程曉維很激動地衝上來，拉著小混混的手問：“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遊創沐不耐煩地甩開程曉維，惡狠狠地說：“滾，你認錯人了。”說完就拉著其他人一起出了網吧門口，隻是那背影多少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是紀小成第一次看到程曉維臉上有這麼鮮明的表情，疑惑地看了看程曉維，又轉過頭看了看門口的那名叫遊創沐的小混混。還沒等紀小成想出什麼，旁邊的混混催促他快點，紀小成見他們這麼急著送死，冷笑一聲，跟著他們出去了。

就如紀小成所預料的那般，這幾個人對上他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全被他打趴下了。在這個過程中，他特地留意了一下剛才被程曉維叫住的那個遊創沐的黃毛，他拎起黃毛的臉仔細審視了一番，很快就想起這個人以前是他們班的，紀小成還記得這個人以前成績還挺好，現在怎麼混成這副模樣了。

紀小成嘖嘖稱奇，感歎世事無常，隨手將黃毛扔到角落裡，讓這些人自生自滅。紀小成沒有注意到，當他走後，有一個人悄咪咪走到遊創沐身邊，無視其他人的哀求，獨自扶著遊創沐離開了。

*

程曉維扶著遊創沐回到自己的家裡，拿出藥箱給遊創沐上藥。在這個過程中，遊創沐一直低著頭，不敢跟程曉維對視。

上好藥，程曉維坐到遊創沐的身邊，再一次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程曉維等了很久，一直沒有等到答案，正當他打算放棄的時候，他聽到了小聲的哭泣聲。

“維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遊創沐拿過程曉維遞過來的紙巾，一遍一遍哭著認錯。程曉維也沒有著急，陪在他身邊，等待他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再開口訴說他的故事。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是誠哥他們救了我，就是剛才我身邊的其他人。之後我沒忍住誘惑，逃課跟著誠哥他們泡網吧，打桌球，導致成績一落千丈。再後來，他們叫我壯場子，陪他們一起去圍毆一個人。”說到這裡，遊創沐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他握著程曉維的手，顫抖著身體說：“他們當初跟我說好的，隻是小小的給人一個教訓，不會出事的，他們是這樣跟我說的。誰知他們下了死手，把那個人打殘廢了，一輩子躺床上了。當警察找到我家告訴我奶奶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奶奶被嚇到腦溢血，搶救無效死亡了。維維，我把我奶奶活生生氣死了，我真該死。”

說著，遊創沐扇了自己一巴掌，程曉維立刻製止他。程曉維想安慰一下遊創沐，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拍著他的肩膀以作安慰。他沒有想到，就短短一年的時間，遊創沐就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但他仔細想了想，這一年他經曆的事情也不少。

“之後呢？”

“之後誠哥他們家出錢搞定了所有的事情，經過這件事情，我爸媽對我徹底失望了，他們給我辦理了退學，把我趕出家門讓我自生自滅了。我沒有什麼社會經驗，認識的人也隻有誠哥他們，就跟著他們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到處混日子。”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想跟著他們一起混日子嗎？”

“我.....我不想這樣虛度光陰。”遊創沐眼裡一片迷茫。

“既然如此，你要不先跟他們斷絕來往，不要再找他們了。如果.......如果你需要工作，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我寒假工的老板，他們酒店挺缺人的，你也可以住在這裡，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你了。”程曉維說的很著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他下意識想讓遊創沐遠離這些東西，想讓遊創沐恢複到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