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書隨即向我這邊瞟來,接著我肩部一麻,便失去了知覺。
一片混沌之中,我不知自己身處何方。我嘗試睜開雙眼,卻隻是徒勞。
“先生,這位姑娘並無大礙,無須多時就會醒來,隻是這腦後的傷外加她身上的……老夫怕是會有隱疾,隻待她轉醒之後再查探一二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勞煩王太醫了。阿福,去王太醫哪裡抓藥。”是白麵男那尖細的聲音。原來那老頭是太醫,那我就是那個病人了。
腳步聲響起又消失在遠處。
我慢慢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麵男那張可以跟鬼媲美的臉了,著實嚇了我一跳。
“啊!月兒,月兒,你醒了!”他激動的一把抓起了我的手,滿臉的欣喜,臉上的皺褶堆積在一起導致臉上的白粉簌簌的往下落。
“主公!”門外像是郝炎的聲音。
“進來!”
郝炎抬眼看了看我,然後附在白麵男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白麵男的神情一瞬間變得釋然,不過也隻有一瞬間,接著又是麵無表情。
“你是誰,”我頓了一下,“我又是誰?”既然大夫都說了有隱疾,我也樂得裝失憶。
聞言,他眉頭皺了皺,思索了片刻。
接著,他神情嚴肅的一字一句對我說道:“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你是我謝文書的侄女,謝月姚,而你爹娘已死在李家村的大火裡了,你是唯一的幸存者,而我也是你唯一的親人,所以我把你接過來照顧你。從前的事情你已經忘記了。記住,你是我的侄女謝月姚!”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現在我要好好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謝月姚,太詭異的巧合了。
就這樣,那個八歲的謝月姚就這麼死在了那棵樹下,而我將代替她完成她的人生。最令我疑惑的是,我是我到底踏進了通往哪一個世界的通道,我如何才能回去走我該走的路,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否則我們怎麼會擁有一模一樣的名字。
我花了很長時間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了解謝文書的一切。這是一個曆史上沒有的國家(看來我是架空了),共存的大大小小的國家有數個,但以四大國為主,分彆是趙、燕、鄭,及我所在的夏國。謝文書是內務總管,被皇帝冊封九千歲,連皇上都尊他一聲“先生”,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麼聲音那麼尖細,太監嘛!這裡是他宮外的一所彆院,這皇帝給他的權限大得誇張。可我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呢,他真的隻是謝月姚的大伯嗎?
“月兒,在想什麼呢,來,再把這個吃了,”謝文書幫我加了菜,“太醫說了,你身子弱要多加調理。”
“叔父,沒什麼。”,我乖巧的應了他一句。我隻是在想我跟你這太監到底什麼關係,你要聽嗎?哼!叫一個太監叔叔,讓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其實我應該叫他“姑姑”吧!哈哈。不過他這個大伯當的實在是稱職,隻能說現在的生活很奢侈,玉盤珍饈,錦衣玉食,應有儘有,我想說這個太監是不是太有錢了!有問題。
其實,我不是對他們這種身體有殘疾的人有歧視,隻是看過太多的宮廷劇,而他們這類貨啊,鮮有好人。身殘以致心殘,直至變態。
“月兒在家裡乖啊,叔父要去宮裡辦事了!”他左手拿著拂塵,右手輕撫著我的頭發。雖然他總是儘量回來看我,但他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宮裡。
他的臉總是厚厚的一層粉,像女人一樣試圖掩蓋歲月的痕跡,活脫脫一個東方不敗。聽說太監由於身體上有缺陷,心裡也有缺陷,為人陰狠毒辣,不擇手段,還有個彆變態的愛好。
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我叔父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是我的衣食父母。現在我這個八歲孩童的身體能做些什麼?!
在我還在憧憬我米蟲生活的美好未來時,夢醒了!謝文書幫我找來了樂師叫我古琴,我的天,這個時代竟然有古琴;請來了繡娘叫我女紅;請了舞娘教我舞蹈。好像又回到高考時候的地獄生活了。
我曾經要求過他請師傅教我習武,他聽後,眼睛瞪得溜圓,眼角抽搐,一臉看怪物的表情望著我,然後用他的蘭花指對我的頭一戳,說道:“那是姑娘家玩的嗎!胡鬨!”
一看到他的蘭花指我就犯暈,讓我有種“大海的感覺”。習武這件事也就暫時擱淺了。
謝文書有時在我習課的時候過來看我,眼神落在遠方,好像又陷入某段回憶當中去,那時候他的神情是我從沒見過的,沒有戒備,沒有算計,沒有隱藏,但也隻是在那時而已。然後在我休息的片刻,他又總站在我身旁喃喃自語著。
日子就這麼過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