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日子一天天炎熱起來。
“月兒想念書嗎?進宮裡念書?”正當我思索著今天該去哪裡玩的時候謝文書推門而入,笑眯眯的問我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他笑得兩個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隻剩一條縫了。我全身立刻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什麼事情,叔父,您就直說吧!”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一炷香後,我跟謝文書坐在輜車中,駛向皇宮的方向。
車中,謝文書坐在我的對麵閉目養神。不就是去宮裡陪讀嗎,屁大點事,弄得緊張兮兮的。
“月兒,這是要給太子伴讀,知道嗎?”謝文書沒有睜開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恩,月兒知道。”大哥您不要念了,您都說了八百遍了,我都倒背如流了。
“我家月兒是要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位置隻有我家月兒才有資格坐上去。”他睜開眼睛,語氣異常柔和的看著我說道。
皇後嗎,算了吧,這個人吃人的地方,就算把全天下的奇珍異寶給我,我也不去。聞一多說得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穿過來的人哪會受那套陳舊腐朽的觀念束縛。
到了皇門之後,我跟謝文書徒步走進了皇宮。宮牆高數尺,琉璃金瓦,果然是金碧輝煌。謝文書地位果然尊貴,路過的大小官員都向他行禮,尊他一聲九千歲,他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一副鄉巴佬的樣子東瞧瞧西看看,沒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一所庭院,名為“墨香苑”,想必就是那太子們學習的地方了。
剛一踏進院門,一股濃鬱的梨花香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全是似雪的梨花,風偶爾吹過,卷走幾片花瓣,紛紛揚揚,像是在空中舞蹈的白色精靈,美得令人窒息。
“怎麼會是你?!”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很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我裝過頭去,看到了那抹絳紫色——是那個臭屁的小孩!(“你”也才八歲好不好)
這小正太今天還是一身絳紫色長袍,腰係白色嵌翠玉錦帶,腳蹬皂靴。頭發高高豎起,罩以黑色網冠。一副不屑的神情望著我。
“月兒與太子相識?”忘了我身邊還有謝文書這廝。啊??這小屁孩竟然是太子。
“你不是個男……唔!!”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他的嘴,小子想害死我啊!
“是‘難’得相識啊!緣分啊!”我跟謝文書打著哈哈。他也沒就繼續追問。
小屁孩掙脫開我的魔爪,滿臉通紅,像被人輕薄了的小媳婦一樣憤憤地瞪著我,丟下一句“身為女子竟敢……不知羞恥”,甩袖憤然離去。
這些個古早人啊,有意思~~~不就摸了你臉跟你小嘴唇嗎,看把他給騷的啊,臉都成猴屁股了。(女豬有望發展成女流氓。)
我跟著謝文書繼續向前走,走到一棵梨樹下。忽然間有無數梨花花瓣從我身旁飄落而下,如雪般潔白。我仰起頭向上望去,陽光從花瓣的間隙穿越而過投射到我的臉上,我不得不抬起一隻手遮著陽光。
“喂!你是誰?”一個男孩子的聲音。避開斑駁的陽光,我看到一個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一支粗壯的樹枝上,一條腿在空中蕩來蕩去。他穿一身寶藍色的錦袍,黑曜石般的眼睛裡蕩著滿滿的笑意,燦爛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就想這夏日的陽光一樣耀眼。
“我是謝月姚!”心情沒有來得好轉,我雙手放在嘴上呈喇叭狀,對著樹上的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