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下好多的圖片,一張張圓圓的卡片上都是各式各樣的米老鼠。可是不能撿,這些不是好東西,走路也要小心,不能踩上去。
女孩子和朋友們都小心翼翼的墊著腳尖,在紙片的間隙裡尋找落腳的地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上就開始飄這種印有米老鼠的圓紙片,不能沾,也不能碰上,走路時又要小心腳下,又要當心天上。碰上紙片的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隔壁家正寧的弟弟就是踩到紙片不見的,然後隻有一雙鞋子被送了回來。
女孩小心再小心,終於快到外婆家了,可是前邊的同學走的好慢,隻要進了家門她就安全了。可下一個落腳點在同學的腳下,心急的女孩推了前邊的女同學一把,女同學踩到了紙片,一聲尖叫。女孩嚇著了,立馬跑進外婆家,把門鎖上,可是同學的手卻從門縫裡伸進來,抓住了女孩,女孩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慕慈嚇醒了。
這個夢都久沒做了。慕慈一身冷汗,臉色蒼白。那是她上輩子的噩夢。在夢裡時,她曾猜測,踩到紙片的孩子都去了哪裡,現在,她卻在另一個世界。就好似夢的延續。太可怕了,慕慈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好似能得到一些溫暖,卻沒想,被腳被壓住了,慕慈轉過頭,這才醒過神來,是周劭。
慕慈拉被子的動作似乎吵到了他,他不滿的皺皺眉,翻個身,又把被子拉了過去。難得的,帶了幾分孩子氣。慕慈起身下床,有幾分為難。她現在是明白為什麼一夜情的第二天總有一個人要靜靜離開,實在是太尷尬了。可是現在,她卻不能離開。因為他們是在她的另一處公寓裡。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周劭先醒來嗎?慕慈後悔,昨晚就應該去賓館,而不應該把周劭帶回公寓。然而,心底又明白,自己是故意的。如果是去賓館,就真的隻是一夜情了。
臥室裡的溫度有點低,慕慈又剛出了一身冷汗,不僅心底還因著噩夢幾分冰涼,就是身上,也是冷的。慕慈看了看手機,七點半,九點還要上班。慕慈從衣櫃拿出衣服,到另一個浴室洗澡去。
這套公寓是慕慈另一處窩,偶爾,也會過來休息,平時都有鐘點工打理,並不算亂。慕慈到廚房從冰箱拿出牛奶麵包,熱了之後,叫了周劭起床。
剛起床的周劭還有點迷糊,洗了澡,吃了早飯,然後和慕慈一起離開。慕慈本來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無法開口。
算了,慕慈無奈,心底突然後悔,真是煩死人啊。握著拳鬱悶半餉,慕慈在電梯門開後,又是溫和有禮的好上司。
上午有會,慕慈收拾好資料,提前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裡有人,張綺正抽著煙,神色漠然的看著窗外。十八層高的會議室,從落地窗往外,忙碌的人群不過是螻蟻。聽見有人進來,張綺轉身,在手指間靜靜燃燒的香煙稱得她風情萬種。見是慕慈,她隨手將尚在燃燒的煙按熄,走了過去,接過慕慈手中的資料。
“心情不好?”慕慈問,張綺沒有煙癮,平時在公司也極少抽煙的。
“沒什麼。”張綺無所謂,“不過是和張東分手了。”
慕慈沒話可說,張綺和男友分手不是第一次,開始她也勸,然問題總是在張綺身上,她終歸幫不了什麼。想問句為什麼,看了張綺淡淡的模樣,心裡更加鬱結,靠之,萬事不順。
張綺看到了慕慈的疑問,隻說了一句,“他向我求婚,說一起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