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日落天是什麼表情,月升天也不看他,隻是拿著一件湛藍的披風過來,邊走邊道:“落天,夜深了院子裡冷,快把披風披上~”
臨近院門處,她還佯裝一副驚訝的表情,對著弑神道:“咦,弑神來了?”
她歪歪腦袋,看了看他身後的洛羽,又道:“小羽也來了?這麼巧?彆站在外麵呀,快進來坐吧~”
「小羽」這個稱呼,可以說是日落天專用,每次聽到這個稱呼洛羽都無比開心,可此時這個稱呼從月升天的口中冒出來,隻讓她感到無比惡寒。
明明是一個才建號沒幾個月的新號,同為日落天的徒弟,她合該喊她一聲師姐,可如今,這個年歲比自己小、資曆比自己淺的小姑娘卻對著自己喊了一句「小羽」。
站在師娘的角度,
喊了自己一句,
「小羽」......
洛羽盯著她手中的湛藍披風不放,然後從弑神身後出來,扯起嘴角對日落天說了一句:“師父,新婚快樂~”
接著笑容一斂轉身就走,弑神趕緊跟著。
月升天往前邁了一步,在她身後笑道:“小羽不急,婚禮時還會再見的~”
洛羽聽了,駐足原地沒有回頭,片刻後抬起沉重的步子,一言不發地走了。
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月升天冷哼一聲,回頭,隻見日落天紅著雙眼怒視自己。
“師、師父,我......”
“你滾吧。”
“師父!”
日落天從她手中取走披風,說了句“你不配碰它”,然後轉身回屋。
月升天見了,忍住想哭的衝動,攥著拳頭對自己說道:“沒事的小月,師父很快就是你的了,他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進屋後,日落天坐在桌邊,將披風置於桌麵,然後深深地沉了一口氣,埋頭上去。
——
“師父穿這個披風真好看!~”
“是小羽有眼光,會選。”
“披風是駱雨買的,可不是徒兒買的~”
“駱雨買的,不就是小羽買的嗎?”
洛羽聞言,開心地笑了。
日落天伸手去解領子上的結,洛羽見了,忙說他穿著這麼好看為何要脫掉。
日落天說第一次收到她送的衣服,他要好好收藏起來,若是弄臟弄壞了,他會心疼。
洛羽笑了,道:“師父怎麼忘了,我們這個世界,彆說是衣服臟了,就是壞了都能...阿嚏!~”
春寒未過,一陣涼風拂過就教這身子不怎麼結實的小姑娘打了個噴嚏。
日落天見了,忙把身上的披風取下轉而給她披上。
洛羽搖著頭說自己不冷,日落天不聽,自顧自地給她攏好衣領,然後順手打結。
見狀,洛羽也不再拒絕,隻道自己來,然後伸手想要接過日落天手中的繩結,誰知日落天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
洛羽抬頭,隻見日落天直直地看著自己,什麼話也不說。
“師父?”
日落天回了回神,閃爍著目光望向她的手,掛上平日裡關心她身體的那副常態說道:“你看你,說了春日剛至寒氣不減,你總是不聽,又著涼了吧~”
日落天常說她穿得少,讓她平時注意添衣,她每次嘴上說好,實際卻老是不付諸行動,然後每每因此而受到日落天的“數落”。
此時又被說,洛羽吸了吸鼻子,隻得憨笑......
——
想著過去的回憶,日落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著後,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
他想了很久很久的夢......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院外的雀鳥準時叫醒床上的人。
半夢半醒間,一個軟軟的身子鑽到日落天懷裡,伸手在他胸前輕輕拍打,口中黏黏糊糊地說道:“辰時了,快起來......”
日落天半睜個眼睛回頭看她,然後溫柔一笑,轉身將她往自己懷中攬了個緊實,下巴蹭蹭她的頭頂,懶洋洋地說:“再綿一會兒,讓我抱抱你~”
懷中的人頂著困意抬頭看他,說再不起床,待會兒小徒弟就要來敲門了。
日落天嗯了一聲,說敲就敲吧,他巴不得讓他看到兩人的樣子,這樣就好一輩子把她賴在身邊。
懷裡的人嘖了一聲,說他怎麼成了親後越發無賴,日落天笑笑,說他一直就是個無賴,隻是成親了才好正大光明地暴露出來。
懷裡的人氣笑了,推著他叫他趕緊起床,他搖頭,重新把人摟入懷中,說不起就是不起,他要一輩子跟她賴在床上。
她問他到底怎樣才肯起,他說除非她親他一口。
她似乎早就習慣了,讓他下次換一招,他說招不在新,管用就行,然後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她看看他的眼睛又看看他的唇,還沒來得及跟他討價還價,他就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
她推開他,說她還有話要說,他不聽,捧著她的後腦勺,一個翻身而起重新親了下去,親得身下的人意亂情迷......
小徒弟來的時候,兩人正在床上纏綿。
他推開房門就看到自己的師父壓在師娘身上,嘴上親著,手也不老實地往下摸著,頓時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捂著雙眼轉身。
洛羽被叫聲嚇了一跳,忙把身上的人推開,然後坐起身理理頭發收收衣襟,清了清嗓子說道:“小、小徒弟來啦......嗬嗬,今天真早啊~”
“師父師娘,徒兒不是故意的!徒兒這就下樓去做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