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隻要不動就不會有事。”
“你這樣大聲說話真的沒關係嗎?”洛羽疑惑。
“沒事的,據我觀察,這玩意兒隻對動態有反應,聲音和呼吸並不在它探查範圍。”醉停雲鬆開她,“如果我猜的沒錯,它們應該和普通小怪一樣,身上隻有既定的基礎指令,不會生成自主意識,更沒能力探查細節。”
“哦。”洛羽籲了口氣,忍不住同他吐槽,“不是我說,策劃有病吧,這可是僵屍啊,能過審嗎?!”
關於這個問題,醉停雲其實也很好奇,他思考後道:“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把這兒弄得這麼黑的原因吧。”
“……”
見她沉默,醉停雲問:“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洛羽回他:“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怎麼會出現在翫日淵的地界?”
“……”他躑躅小半會兒,憤憤然道,“你對‘去去就回’這四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兩天了都不見人,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所以才來找你。”
洛羽怔愣,腦子高速運轉著翻譯他話中的意思,醉停雲以為她察覺到了什麼,想找個話題糊弄過去,好在洛羽依舊還是那個洛羽,她那超凡脫俗的理解力永遠都不讓人失望。
隻見她望向說話聲的源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仍舊不忘做出一個無語至極的表情,反問他道:“幫派的雞少了我會餓死是吧?!”
“???????”
醉停雲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當場噎住。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除了“副幫位置”竟然就隻剩下“喂雞”的tag,雖然這令他哭笑不得的tag在這危機時刻順利幫他解除了警報,但他心中卻反而因此感到很是不爽。
“對,會餓死!”他調整了一下蹲姿,語氣像摻了火藥,“所以你這兩天到底在乾嘛?”
洛羽“嘁”了聲,把日落天受傷的事告訴了他,他先是有些詫異,然後立馬又心下了然,隻道能傷他且有理由傷他的,唯有雪雀。
洛羽不是沒想過,隻是她認知中的雪雀,是那個即便被世人遺忘也不在乎,雖然愛窩在巢中慵慵懶懶睡大覺,但為了意中人,也肯打起精神來陪他徒弟練上一整天的女人。
且不說雪雀對日落天的心意如何,就她這高傲又慵懶隨意的性子,洛羽是想極了也找不出一個她會重傷日落天的理由。
醉停雲聳聳肩,說嫉妒是一種很可怕的心理,她又怎知雪雀不會因為嫉妒而對自己喜歡的人痛下殺手。
“她有什麼人可……”話音未落,洛羽突然想起雪雀的一句話。
——“原以為是徒弟,沒想到是情敵啊~~”
單聽這句話似乎沒什麼問題,畢竟過去她也沒少對著日落天那張俊俏臉龐犯花癡,被人誤會她喜歡他實屬正常,可往前想想,結合石亭裡,日落天將她的手擱在心口問她感覺的那次,還有她新婚那晚日落天那耐人尋味的異常表現,幾次下來,即便洛羽再傻,此時也有些明白了。
雪雀對洛羽說的話,離她幾步之遙的醉停雲自然是聽見了的。
見她話說一半戛然而止,他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什麼,但他並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有可能“點醒”她的話,便轉而拍了拍她,試圖轉移她的注意。
“先彆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思緒回籠,洛羽將這些狗屁倒灶的情感都拋之腦後,說要不試試把這群僵屍給清了看看有沒有用,醉停雲搖頭,隻道自己早就試過了,眼前的僵屍不僅血厚防禦高難以應付,且就算清完了也於事無補,門依舊不會打開,而僵屍隔會兒又會重新再刷出來。
方才進來時洛羽點過火,通過那一下的動靜不難看出,這群僵屍除了對動態有反應外還會追擊光,這也是醉停雲為何被黑暗擁裹卻久久不用照明技的原因。
洛羽“嘖”了聲,說這裡頭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眼下還不知該如何摸索。
醉停雲進來的時間不短,說是稍稍摸到了些許門路,隻是這心中的猜測還需洛羽幫忙驗證,洛羽問他如何驗證,他指著左前方,讓她拿符咒往那兒探上一探。
“往哪兒?”
醉停雲忘了這是在黑暗中,洛羽哪能看得見,於是他回頭就跟她討了隻手。
洛羽把手給他,他帶著它往左前方去,再掰起她的食指稍稍傾斜,指著地上的某個位置道:“大概那裡,一丈左右。”
“懂了。”
說罷,醉停雲鬆手,洛羽召出咒文娃娃,遞給娃娃一紙黃符,再輕輕推了推它,驅使著它朝那兒過去。
咒文娃娃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到了指定位置後拽著符紙就轉起了圈,火焰猛的燃起又迅速熄滅,最後連帶著它一同消失。
雖然隻亮了一瞬,但足以讓兩人看清目標處的情況——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格上站了一雙腳,那腳穿著方頭黑靴,是洛羽沒見過的款式。
“我果然沒猜錯,方才我就覺得奇怪,刷新了幾波怪,為何追我的一會兒多一會兒少,果不其然原因就在這裡。”
“說明白點。”
“站在那裡的那個,剛才離我最近,眼看就要戳到我了,卻不知為何突然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