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撩者欠(4) 快,就現在,咬我……(1 / 2)

唰唰——

唰唰——

掃把掃地的聲音傳到樓上,還有送小孩的家長喊著讓孩子快點,電動車的喇叭嘟嘟嘟……風從梧桐樹葉間穿過吹進了屋內,帶來了不知道哪家廚房裡飄出來的早飯香,吃的應該是蔥油餅,蔥香味濃鬱。

洛星河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睛失焦地看著天花板。

這裡不是營房,身邊沒有戰友,以後都不會再有起床號的聲音。

他其實早就醒了,多年養成的生物鐘短時間不可能改變。

但他沒有立刻起床,就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著身體內失血般的眩暈淡去。等神智終於回籠,洛星河翻身起來,準備抽被子扔到飄窗上見見太陽。

不需要遵守嚴格內務標準後,他也是會偷懶的嘛,哪個普通人一天天疊豆腐塊的。

抽了一下,沒抽動。

洛星河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屋子裡不是隻有自己一個。

“從床上下來。”

他對著空氣說。

空氣沒有給回應,但被子能抽動了。

時間還早,不需要這麼早去公司裡,洛星河坐沙發上瀏覽外賣軟件,想著點什麼糊弄糊弄自己。

“你又吃外賣啊?”

“或者出去吃?”

容縉沒說話,哪怕看不見他,洛星河也能夠感受到他的嫌棄。

“我大學後就一直吃食堂,外賣就相當於花樣更多的一個大食堂,方便快捷不用自己開火……”洛星河說著說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住這兒大半年周邊的外賣已經吃了個遍,快吃傷了。

“你媽不是給你帶了餛飩,自己煮。”

洛星河恍然大悟,對哦,回老家一趟媽媽給他準備了一些半成品、給妹妹帶的是水果和熟食,知子莫如母,她就知道自己生的兩個小崽子一個懶得做飯、一個懶得出去買,要不是走的匆忙,她會給兩個孩子準備更多。

芹菜豬肉筍丁的餛飩,個頭大、餡料多,沾點放了辣椒油的鎮江香醋,洛星河給自己煮了三十個,不用容縉提,給他也準備了三十個,一下子就把媽媽準備的餛飩給吃完了。

“還是家常味道好,你媽手藝真不錯。”

“那是。”

“你就不想看到我?”容縉吃餛飩的時候非常誠懇地問著。

洛星河,“我介意你咬我。”

容縉,“夫妻之間,不用這麼見外。”

洛星河回以,“嗬嗬。”

房子裡就洛星河一個,他對著空氣說話,自言自語,愣是誰看了都要關心一下他的精神問題。

出門前準備給牌位上三支煙,但當事鬼強烈抗議,他寧願荒著,也不要這些。

“那隨你。”

洛星河拿起背包走了,沒有帶牌位。

但上車後,容縉在,洛星河就知道了,那塊精致的牌位不過是個紐帶或者外在表現的形式,束縛不了容縉。

“既然我們已成夫妻,是不是應該了解下彼此?”

不等洛星河答複,容縉就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出生於大中年,我出生時盛世已過,亂局已定,母為公主、父為大將,容家戎馬倥傯、駐守邊野,男人戰死者眾,我的父兄亦如是,我束發之年便開始承接父業領兵,未嘗有敗績,隻可惜朝堂混亂、糧秣不足,非我一人之力便可扭轉乾坤。將軍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我卻死於朝廷傾軋、佞臣之手,是人生一大敗績,永遠無法抹去。”

副駕駛座的容縉聲音在車內響起,猶如手機開個免提,洛星河隻是在和另一頭的人說話。

“我查過,沒有你的生平介紹。”

容縉笑著說:“你真是縝密,不輕信他人。”

洛星河彎了彎嘴角,當知己知彼。

容縉不在乎的聳肩,青史留名可、無名無姓亦可,敬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怨他的……儘皆湮滅在曆史長河中,唯有他,還能夠見到千年之後的中華大地是何等遼闊繁華。

“現代人不是有個說法,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勝利者可寫、有心人亦可寫,掌權者抹掉一個人的痕跡很容易。”

“但按照你說的,你不是普通人。”

“那你是不懂一個人掌握生殺予奪後是何等張狂,我死後知情者皆諱莫如深,說不定後來人在傳下來的隻言片語中看到過,但化名、代稱等等誰能知道那是我。”

虛空中突然出現個玉扣,兩個硬幣大小,是一條龍口銜尾的玉環,質地極好的青玉,洛星河在容縉懸於身前的玉環綬上見過同樣的造型。

這枚小玉扣就是玉環綬上拆下來的。

“我還沒給你聘禮,不合禮數,你拿著。”

“……我不要。”洛星河拒絕地收緊下顎,躲出雙下巴。

“這可是我的心愛之物,陪葬的時候放在棺槨裡的。”

洛星河,“……”

啊啊啊,真是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