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公司主打的就是清潔，彆墅還有一半沒有打掃乾淨，他和李艇、翟一行很快就投入了工作，因為人手不足，分了兩天才做完，同樣收到了林平琛的尾款。

燒烤和工作結束更配哦。

大學城後麵的美食街量大實惠味道還不錯，洛星河他們經常來這兒聚餐。碳爐裡已經有炭火發出猩紅，孜然與辣椒粉的味道在空氣中衝撞，在炭火的炙烤下牛羊肉產生著美妙的美拉德反應，油脂的香氣在舌尖炸開。

翟一行吃著一串烤羊肉的時候說：“林先生是個爽快人。”

可不。

沒有一點含糊把五十幾萬打賬戶上了。

李艇的意思是提出三十萬給洛星河，但洛星河拒絕了，他表示這筆錢公司更加需要，五年前租的辦公室即將到期需要續租，現用的小麵包是二手泡水車、經常歇火，需要換新，固定往幾個賬戶裡打的錢需要準備到位，大家的工資、更換的設備等等。

身為財務兼綜合文員兼業務員兼後勤的小蔡得到許可後已經穩妥地規劃好錢需要怎麼用。

彆看五十萬很多，用錢的地方更多，規劃完之後公司賬麵上就剩下不到十萬的現金了。

李艇當時按了按洛星河的肩膀，這份情他真的是怎麼都還不掉了。

“林先生不是說來的嗎？”吃得滿臉油的池淼左顧右盼，第一次吃燒烤他就愛上了。

真是不能惦記，池淼話音剛落，洛星河就見到了東張西望的林平琛，他抬起手揮揮，“這裡。”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周，今天約好了見麵，林平琛還是那樣人沒到呢燦爛的笑容就送了過來，腳步輕快，更添了幾分喜氣洋洋。

他剛坐下，就竹筒倒豆子一樣說，“應該明後天就有新聞出來，警方打掉了一個□□組織，我是報案人也是線索提供人，這個事情不要對外說啊，警方估計這個組織還有殘餘勢力，說不定會對我進行報複，采訪裡都是匿名的。”

大家當然點頭，他們懂。

洛星河問林平琛要喝什麼。

林平琛說：“當然是大麥果汁，好久沒吃燒烤了，還是這個味道讚。我已經在籌備我的展覽了，就下個月十三號，我給大家送票，到時候一定要來捧場啊。”

“可以啊。”洛星河說：“我也受藝術氛圍熏陶熏陶。”

大家擼串喝酒、談天說地，林平琛問池淼在老兵清潔公司待得如何，池淼忙點頭，“大家對我可好了，我現在和一行哥一起住，一行哥給我做泡麵吃，在山上都吃不到的。”

池淼偷摸著下山的，下山後沒地方去，不然也不會暈倒在路邊被林平琛撿到，林平琛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池淼沒有理由繼續跟著他轉悠，正好老兵清潔公司也缺少人手，池淼就加入了進來。

細算起來，大家都是見過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平琛感慨，“冥冥之中老天爺眷顧我，我在網上找清潔公司，看到好幾個就選中了你們家，最後你們幫了我的大忙。不愧是老兵，你們膽子就是大。”

洛星河三個看看彼此，笑了起來。

李艇說：“膽子再大，遇到超自然事件也會懵，我們幾個算是有些經曆，所以勉強應付。”

林平琛和池淼好奇，讓他們說說。

又點了幾十串的肉，燒烤攤烤到半熟送了過來，李艇邊往烤架上邊說：“我原單位是邊境那邊的，有一年上京學習剛好給星河當的教官，成了他的老班長。南邊山多密林多，我們駐紮的地方就靠著綿延不儘的山頭，我們也會進山裡麵巡邏。”

守衛國境線，是他們這些人職責。

“那是我入伍第一年，跟著老兵進山巡邏，不知怎麼的就走進了深山，等我們反應過來時天都快黑了，樹枝上停著幾十隻鴞，整齊劃一地歪著頭盯著我們，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老魏什麼都沒說，讓我們趕緊往山下走，叮囑我們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夠回頭，他是當地人，進山巡邏最喜歡跟他一隊。

“剛入伍的新兵蛋子，是又慫膽子又大，老兵說啥就是啥，是敢當刺頭又不敢多問。我記得下山的路很難走，月光透不過密密仄仄的樹枝，手電筒的光像是被什麼壓抑著亮度一直不夠。正當我們埋頭趕路的時候，山裡麵傳來了說話聲，說話沒多久就變成了爭吵，女人被打得大哭大叫，一直喊救命。

“我和另一個新兵說去救人，說不定是走線的鬨矛盾了，不能夠眼睜睜看人被打死。老魏幾乎是用槍托頂著我們的腦袋把我們逼著往下走，一路上我和那個新兵就一直怒瞪老魏，沒過多久就聽不到女人的叫聲了。”

李艇拿起酒瓶和洛星河碰了一個。

林平琛追問，“後來呢？”

李艇放下酒瓶的時候說：“老魏一直吼著不讓我們回頭，但看到山下路燈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一眼，我看到密林裡有個人影站著，它毛發很長、模糊的臉在黑夜裡非常蒼白，就那麼看著我，好像能夠勾魂。是老魏按著我的頭，把我拉進了營房裡，進了營房我才發現我那時候扭頭太厲害了，幾乎一百八十度向後，差點擰斷了脖子。”

“那是什麼？”林平琛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就怕驚擾了什麼東西似的，明明熱熱鬨鬨的燒烤攤愣是覺得冷風嗖嗖。

“老魏說是山魈，成了精的怪物，能模仿人說話，把人吸引進山吃掉人的腦漿子。”

“我聽說過，但沒有在山裡麵見到過。”池淼說。

李艇說完了，輪到翟一行分享了。

他的故事很簡單，“我在進藏線上開車的，有一年發生雪崩我們被堵在路上，就參與到了當地雪崩的營救中，然後見到了僵屍。雪崩發生的第三天，雪下還埋著不少遇難者，就在那天晚上不知道哪裡傳來了鈴鐺聲，聲音一開始很遠後來像是從四麵八方而來，在鈴鐺聲中積雪開始聳動，一具具屍體自己爬了出來齊刷刷地躺在路邊，營長說那是僵屍。那些屍體天不亮就拉到最近的縣城火化了。”

“應該是遇到了趕屍人，幫你們忙。”池淼分析。

翟一行，“不知道啊，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科學沒法解釋的事情。”

聽故事的林平琛自然而然地略過了洛星河，身邊跟著一個家神本身就是件很離譜的事情了。

洛星河，“……”

蠢蠢欲動想要講個鬼故事的洛星河偃旗息鼓。

看烤的茄子差不了，就把錫紙盒直接端到了小蔡的前麵，女士專門點了這道烤茄子，燒烤醬是老板秘製的，紅彤彤的小米椒裡混合了許多蒜末，味道香卻不辣，和饅頭一起吃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