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 下了幾天的蛋,事情總該了結了………(1 / 2)

離東大附院不遠,車子開過去不到二十分鐘,但對人參精來說倍感煎熬,他差點以為千年修為就這麼成了大惡鬼的滋補小零食。一得到自由,人參精就立刻粘在洛星河腳邊,絲毫不敢與容縉沾邊。

進了醫院,住院部樓下王力群等著,她見到眾人後勉強地笑了笑,“還沒到ICU的探視時間。”

洛星河扭頭看了眼身側,他的視野中已經沒有了容縉的身影,不是容縉不見了,是他看見的時效到了。

見不到,反而更好。

醫院裡充斥著生老病死……

有些年頭的醫院住院部大樓空氣中是淡淡的消毒水氣味,保潔阿姨拿著拖把拖著地麵,水磨地磚上一線血滴殷紅刺目。察覺到洛星河的視線,王力群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聲音有些淒清地說:“有個病人送去搶救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準備報警的,但張雪說自己好了會去自首。”

洛星河幾人麵露疑惑。

王力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張雪醒了,她對我說大哥回國那天撞見她從爸爸房間裡出來,是因為她正在偷爸爸放在保險櫃裡的首飾,那些首飾是我媽留下來的。她說自己缺錢,看到保險櫃開著鬼迷心竅地就把首飾放進了兜裡。”

洛星河抱著的小人參精不斷點頭,他親眼見到的,可以作證。

“這個孩子?”王力群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小孩的存在,但沒多問。

洛星河說:“你爸爸養的。”

他說的含糊,王力群卻一下子明白,她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小人參精拍拍洛星河的肩膀,又拍拍自己。

洛星河猜測,“你發現張雪偷東西?”

人參精點頭。

“阻止了?”

人參精再點頭。

事件漸漸清晰了起來,張雪偷東西被人參精發現就出手教訓了她,那天恰好王力剛回國,他看到了床鋪的淩亂卻沒發現房間同樣很亂,先入為主地認為老父親和小保姆有苟且。王力剛先是趕走了張雪,然後和王教授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受到刺激的老人當天晚上就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摔倒在地,人參精救爺爺心切給他服用了參露,導致王教授虛不受補,躺進了ICU。

至於後來,人參精噘嘴嘴巴,小手指在洛星河的衣服上扣了扣。

他沒法說話,後來的事情沒法和洛星河詳說。

王力群走在前麵進了電梯,“七樓。”

在按鍵旁邊的翟一行按下。

王力群說:“我爸住院後張雪又回來過,她說自己是回去道歉的,還感謝我爸沒有報警,但遇到我哥兩個人大吵了起來,我哥推了她一下,她腳下不穩摔倒撞在茶幾上,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洛星河垂下視線看向人參精,小人參精心虛地笑笑。

人參精利用幻境裝鬼嚇唬王力剛,又把張雪藏進了垃圾井裡,他沒有人類的善惡之分,做事全憑喜惡,如果沒有洛星河他們的乾涉,王力剛被嚇傻嚇瘋甚至嚇死都有可能。

等到了七樓,眾人剛出電梯,一個男人咯咯咯叫著從眼前跑過去,王力群趕緊追。

“咯咯咯。”

男人跑到護士站,站在體重秤上蹲下,兩隻手夾在身體兩側做母雞樣。

隨著一聲嘹亮的“雞啼”,有看熱鬨地在旁邊討論,“又下蛋了,母雞一天下一個,他這是一天下幾個了?”

“這是今早第三回了。”

“我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癔症。”

“誰說不是呢。”

王力剛認為自己是母雞,一個上午下了三回蛋。

王力群力氣不夠,最後是醫院的男護工幫著把人弄回了病房,用束縛帶把人綁在了病床上,但王力剛不配合,一直梗著脖子咯咯咯。

“王力剛掉了一魂,又被下了暗示,所以才這樣。”池淼悄悄說。

人參精背著小手,赤著小腳丫在病床邊走了走去,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作品。正看得好好的,突然自己騰空飛了起來,是洛星河把他放到了病床上,人參精疑惑地看向洛星河。

洛星河說:“王力剛還沒付我們工錢,你把他弄正常了,我們的工作才能夠完成。”

人參精先是一愣,隨後戒備地向後退。

他又不傻,洛星河明說是為了工錢,實則是讓自己治好王力剛。

小臉一偏,不願意。

洛星河看向池淼。

池淼腦子裡翻著各種理論知識,急得撓頭,最後失落地說:“我不知道。”

“行吧,那就先帶你去見王教授。”

洛星河也不強迫人參精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抱起小家夥去ICU,已經可以探視。

按照院方的要求,是王力群帶著人參精進了病房。

洛星河抱臂站在窗邊,低頭看著樓下的花壇。東大附院的綠化做得很好,四五月份是芍藥的季節,木製花架旁一叢叢芍藥已經有乒乓球大的花球亟待開放。

忽然耳邊傳來了聲音,洛星河偏了偏頭,身後什麼都沒有。

卻感覺到一股暖流自心臟流到四肢百骸。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再陌生的感覺令他舒服得想要呻|吟出聲,心臟維持著短暫且規律跳動仿佛是活著最好的證明。

“你又去弄了什麼?”

低聲的說話不是自言自語。

耳邊帶著輕笑的聲音回應著,“弄了點吃的,感覺如何?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