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和程泱嵐從卓淩霄家走出來，程泱嵐低頭走在梁祁身後。
“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梁祁停住腳步，程泱嵐抬頭對上梁祁的目光，眼前這個蘑菇頭擁有童稚般的麵容人畜無害的omega，眼神裡的寒光像要把他刺穿一般。
程泱嵐打了個寒顫，“我……你都知道了。”
“沒有，就想著詐一詐你。”梁祁噗嗤一笑。程泱嵐尷尬笑著，太狡猾了點吧。
“說吧！陳叔讓你來除了看著我還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了，就是照顧……照看著你。”程泱嵐結巴道。梁祁淺笑，他又不會吃了他。
“那謝謝你了。”梁祁淡淡道，轉過身繼續往前走。程泱嵐跟在梁祁身後。
梁祁並不需要彆人照顧，雖然他照顧不好自己……
卓淩霄周末回去顏老師家補習功課，顏覃洺也很照顧他。
顏覃洺很溫柔，對待學生也很好。卓淩霄漸漸對顏覃洺放鬆警惕，也逐漸被顏覃洺溫柔的性格感染。
——
高二上學期過半，梁祁找到卓淩霄告訴他他爸爸留下的那封信其實是想告訴他給他留了一份遺囑。
但是遺囑在哪現在還沒有頭緒。
“梁祁，我不明白……既然他爸爸想把遺產全留給卓淩霄，那為什麼不在走之前把一切先安排好。”程泱嵐皺眉，現在找遺囑這事不是難為卓淩霄嗎？
“其實我也不太理解，也許是為了保護卓淩霄，畢竟如果直接將遺產歸到卓淩霄名下，他父親肯定不會放過卓淩霄。而他爸爸這麼做也可能是想看看他的兒子有沒有能力去繼承這份家產。”
“如果他找不到遺囑，那他也沒有能力去管理他爸爸打拚下來的東西。”
梁祁望著手裡的信稿複印件，當然這些都經過卓淩霄許可。
“不過你為什麼要幫他？陳叔不是說過不要多管閒事嗎？”程泱嵐深邃的眸子望向梁祁，梁祁低下頭眼神裡有一絲淒涼。
“我隻是覺得……我和他在某些方麵很像。”梁祁苦笑，程泱嵐也沒在問什麼。
——
這周末卓淩霄依然在顏覃洺家補習。顏覃洺讓卓淩霄先做題他去切水果。
半個月後，梁祁和卓淩霄一起到教學樓天台。梁祁扶著欄杆望著樓下來往的學生。
“你……看出什麼了嗎？”
梁祁轉頭望向他，“你爸爸好像選定的第一繼承人不是你。”
“嗯。”卓淩霄點頭，眸光複雜，他不知道他爸爸要把自己打拚下來的家業交給誰。不過不管交給誰，都將是大麻煩。
“你爸爸留了份遺囑，必須先找到它。”
“嗯？遺囑？這些信……不就是……”卓淩霄望向梁祁。梁祁搖搖頭，“不是，這些東西隻是告訴你你爸爸留下了哪些東西，具體誰繼承，還需要找到遺囑。”
“我……我不知道在哪？”卓淩霄垂下頭，他的確不明白他爸爸的心意。
“廢話。”梁祁白了他一眼，怎麼卓叔叔這麼精明的人回有這麼蠢的兒子。
“直接告訴你要是被杜家發現了不就全沒了嗎？”
卓淩霄點頭，“那我該怎麼做？”
“你記得你爸爸經常把重要東西放在哪嗎？我不信你沒有看到過。”
“我……”梁祁說的沒錯，他確實看到過，“放在卓氏保險櫃裡。”
“嘶。”梁祁無奈搖頭，算了……
“你覺得可能嗎？現在保險櫃裡的東西應該整理了吧！畢竟是卓叔叔的……”
遺物……
梁祁沒在說下去，怎麼跟卓淩霄一聊天他的智商就下滑了。
“我要回去一趟。”卓淩霄忽然想到什麼。梁祁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察覺到了。
梁祁點頭，“你找個時間回去一趟，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卓淩霄應下來。
周末，卓淩霄向顏覃洺請了假，和梁祁、程泱嵐一起回卓氏。
“他……他來乾什麼？”卓淩霄不解的望著程泱嵐，梁祁笑著回到“我的保鏢。”
“你們兩個……”卓淩霄似懂非懂的點頭，梁祁皺眉，卓淩霄這神情怎麼搞得他和程泱嵐早戀一樣？
——
卓氏
“淩霄少爺回來了。”管家打開院門，梁祁望著院落，枯葉已經被打掃過但是掩蓋不住淒涼。
“你先去吧！我和程泱嵐去拜一下卓叔叔。”
卓淩霄苦笑，管家帶著梁祁二人走到墓園。
“卓叔叔。”梁祁將淩霄花放在石碑前，“我叫梁祁，是卓淩霄的同學。”
程泱嵐也將淩霄花放在石碑前，“叔叔好，我也是卓淩霄的同學。”程泱嵐以前也是聽他父親提到過卓淩霄的爸爸，但是從來沒見過。
“卓叔叔，卓淩霄和您的侄子，您會怎麼選？”梁祁垂下眸，程泱嵐望著梁祁，卓叔叔的侄子？
“如果天意選擇卓淩霄，那希望你在天有靈保佑他。”
“如果沒有選擇卓淩霄，看到他平平安安您也能安心吧！”
程泱嵐望向梁祁，這和他平時認識的梁祁……完全就是兩個人。不愧是天生的表演家。
“梁祁，程泱嵐。”
卓淩霄走過來，手裡抱著一捧淩霄花。
梁祁和程泱嵐讓開位置，卓淩霄躬身將花放在石碑前。梁祁和程泱嵐對望一眼，往墓園外走去。
“爸，我現在真的好像成了家裡的外人了。”卓淩霄望著石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他的爸爸依舊溫柔笑著，和平時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卓淩霄彤紅著眼眶，“你不在了……我沒有家了。”
“有時候……我很想去找你。可是我……我不能讓你的東西白白被杜家占儘。可現在……現在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該怎麼和杜家抗衡。”
——
“兩位同學，你們好。你們是……？”
梁祁轉身望著眼前的少年，一身乾淨利落的穿著。麵容和他們差不多，應該是卓叔叔的侄子吧！
“你好，我們是卓淩霄的同學。”程泱嵐笑道，轉頭望向墓園裡。
“這樣，我也是來看我叔叔的。”少年眼裡一抹哀愁，“管家，你先帶兩位同學去客廳吧！我去勸勸我哥。”
“好的馮少爺。”管家將梁祁二人引領到客廳。二人在沙發上坐著等卓淩霄。
管家給二人倒完水剛想離開。
“管家，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
“您說。”
“麻煩您將剛才卓淩霄找到的東西拿給我們看下。”
管家皺眉，這並不是他能做主的。
“很抱歉，是我不禮貌。麻煩您了！”梁祁看管家為難的臉色便作罷，等卓淩霄回來再說吧！
——
墓園
卓淩霄跪在石碑前，馮致洵站在他身旁。馮致洵很敬佩他的叔叔，也為他早逝感到悲哀。
秋風吹過，撫動著淩霄花的花瓣。一片落葉從空中落下，落到梁祁放置的淩霄花上。
卓淩霄望著落葉，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