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吃午飯了嗎？”
“還……還沒。”程昱炆被問的一愣，這幾天一直在酗酒，壓抑了很久根本感受不到餓。
“老師，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
梁祁望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垂眸一笑往客廳走。
“梁祁。”程昱炆叫住他，“謝謝。”
“不必。”梁祁拿起茶幾上的一瓶酒，一臉開心笑道“那這個獎勵我就好啦！”
程昱炆望著梁祁將拉環拉開，聽著“哢噠”一聲。
“梁祁，你不能喝……酒。”
梁祁“嗷”了聲，依舊喝了一口，“老師，你不過來坐嗎？”
程昱炆坐在梁祁對麵，現在的梁祁和剛開始認識的梁祁判若兩人。
“老師，還記得你剛教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和程泱嵐是親戚。後來我知道程泱嵐是陳叔叔安排過來的，我還以為你也是。”梁祁將易拉罐放在茶幾上。
“剛開始我也以為你是安排過來照護我，我也沒在意。後來許植寧和我的事學校人儘皆知，你阻止許植寧，我也以為你是為了保護我。”
“所以我開始查你，雖然過程挺不容易。當我看到你的資料的時候……算了。”梁祁略過，“之後我去查了許植寧還有伍會堂，確實挺意外。”
“我派去調查的人，有一個死了。”
程昱炆雙手搭在腿上握著拳。
“你說全是殺紅眼的人裡出來一個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的人已經很難了，還出來兩個。”
“老師，你很特彆。”梁祁望著程昱炆一笑。
“你看，你現在要車有車，要房有房，還有穩定的工作。而且現在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多自在。”
“嗯。”程昱炆苦笑，許朔真的讓他離開了嗎？
“現在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沒有人阻止你了。”梁祁笑著說，“老師，吃麵條嗎？我給你做飯。”
“啊？好。”程昱炆大腦宕機了一般，剛回過神了。
梁祁給程昱炆做了碗清淡的青菜掛麵，加了兩個蛋。
“老師，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程昱炆吃著掛麵，雖然很清淡但是覺得心裡很暖。
梁祁幫程昱炆刷好碗待了一會準備離開。
“老師，我走啦！拜拜。”梁祁回頭像程昱炆擺手，嘴裡的話依舊沒說出來。
程昱炆望著他，似乎有什麼話但是沒有說出口。
梁祁抬頭望著天，老師現在有自己的選擇了吧，本來想說的“老趙是個好人”硬生生憋住了。
“趕緊買個糖衝散嘴裡的酒味，不然回去李陌言又要說一頓。”梁祁買了口香糖嘴裡嚼著。
梁祁坐公交回去。
半路手機響了。
“梁祁！淩霄和慶慶不見了。”
“顏哥，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梁祁到站趕緊下車攔住計程車去高鐵站。
“南城，昨天淩霄帶慶慶出去以後就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他們去了哪？”
“市中的購物中心，已經報警了。現在再查監控。”
“你跟著警察，彆一個人出去。”
上次顏哥跟自己說過綁架他的不是卓淩霄的父親，是他的三叔。
自從上次綁架以後，路鄴濘那邊也在找杜家的破綻，很多……
如果這次也是杜家，絕不放過。
梁祁給李陌言發消息，請假幾天。
林泠懋: ？
梁祁跑進高鐵站，最早的一趟五分鐘發車，他還要檢票。距離檢票結束還有2分鐘。
“驗證成功。”
梁祁趕緊往高鐵那邊跑。
“唰——”高鐵到了。
梁祁正好趕上，梁祁坐在位置上喘著大氣，額頭上滿是汗。
“鈴鈴鈴～”梁祁拿出手機，李陌言的電話。
電話接聽。
“怎麼了？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怎麼不接？出什麼事了？”
林泠懋擔心急切的聲音傳來。
“我……我現在在去南城的高鐵上。”
南城……
林泠懋直接想到卓淩霄，他又出什麼事了？
“你先去，我去找你。”
電話掛斷，手機撥號界麵六個未接電話，都是李陌言打的。
李陌言……
梁祁心裡總有些內疚，每次出了什麼事總把他扔在一邊。
林泠懋和梁祁相差半小時。
南城
梁祁打車去顏覃洺發的地址，顏覃洺被安排住進酒店。警察24小時保護他。
要不是和顏覃洺打著電話，自己還真進不去。
“顏哥。”梁祁打開門，顏覃洺望見梁祁，心裡是有些安穩，但依舊擔心卓淩霄和慶慶。
“顏哥，放心。他們會沒事的。我先去看看情況，路鄴濘他們知道嗎？”
“嗯，昨天晚上跟他們聯係過，現在在那邊和警察查監控。”
“我去找他。”梁祁剛打開門就聽見門外走廊女警官的聲音。
“你們看好，有人要來的話讓他打電話確認後在讓他上來。要是出去的話讓人跟著。”
“是，剛才有個人上來。已經確認過。”
“嗯？”
門被打開，梁祁望著林沐螢眨巴眨巴眼。
嘶……難辦。
“是你，你怎麼來了？”林沐螢眯著眼望著梁祁，梁祁尷尬的摸著後腦勺。
“我……路路……路總讓我過來照顧顏哥。”
“嗷，這樣。”林沐螢抱著手臂，“他也給我盯緊了，這家夥總是亂跑。”
“是。”
……
梁祁尷尬一笑，上次自己跑路的事能被記一輩子。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林沐螢問著話。
“嗯。”梁祁點頭。
“梁祁。”路鄴濘過來，“警官。”路鄴濘將梁祁帶走。
“現在怎麼樣？”
“順利也不順利。”路鄴濘麵無表情遞給梁祁一張A4紙，是打印的監控截圖，監控上卓淩霄不知道在看什麼，總之臉色很不好，眼裡滿是憤怒。
“反麵是高分辨率複原的眼裡反射的人影，雖然模糊。但猜也能猜出來是誰。”
“穿的這麼低調，捂得這麼嚴實。虧他們能想出來。”梁祁嗤笑一聲。
“雖然猜到是誰，但是沒有證據，現場也沒有留下指紋。還不知道他們把人帶去哪裡？”
“他們先抓了慶慶逼卓淩霄跟他們走，你猜他們想要什麼？”梁祁冷笑，“隻要卓淩霄在那，他們就有辦法得到卓氏。”
“到時候我們和李家也會被牽連。”
“所以不能等那天到來。”梁祁把A4紙遞給路鄴濘，“你去看看現在有沒有新的線索，我去看看顏哥。”
“嗯。”路鄴濘和梁祁分開走。
“顏哥。”
“梁祁，現在找到了嗎？”顏覃洺很著急，但是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顏哥，我要出去一趟。放心，他們會沒事的。”梁祁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也沒底。
——
“姐。”
“你來了。”林沐螢一點也不驚訝林泠懋會來，畢竟梁祁都在這，“看好你的小omega，彆讓他亂跑。”
林泠懋嗯了聲。
“副隊，查到了。”
“在哪？”
“在……在南城西北角的垃圾回收站。”
“怎麼在那？”林沐螢心裡有些擔心，平時接到的拋屍碎屍的案子……
“A隊B隊行動。C隊跟隨，D隊留守。”
林沐螢回過頭望見林泠懋，“你還在這？”說完便往前走。
林泠懋猶豫幾秒，“注意安全。”
林沐螢回過頭比了個得令的手勢回過頭離開。
林泠懋上樓去找梁祁，梁祁沒找到隻找到顏覃洺。
“李老師？你怎麼在這？”顏覃洺有些驚，怎麼李陌言也在這，他是被梁祁找來的嗎？
“我來找梁祁。”
“梁祁，他……他不在這，剛才出去了。”
“顏先生，嗯？”路鄴濘望見林泠懋嘴角微微抽動，梁祁你怎麼還拖家帶口的，“顏先生跟我走吧。”
“好。”顏覃洺跟著路鄴濘離開，雖然心裡好奇李陌言為什麼會在這但還是沒問出口，“路先生，梁祁去哪了？”
“跟著警察叔叔走了。”
看不住，真的看不住。幸虧陳慕沒來，不然兩個小鬼他更頭疼。
南城垃圾回收站
“慶慶在哪！”卓淩霄緊握著拳，這裡垃圾堆成山，人站上麵都能被吞進去，要是他們把慶慶扔這裡先不說找的難度大，就算找到了估計也奄奄一息了。
“已經把東西給你了你還想怎樣？”卓淩霄忍無可忍，周圍圍著一圈高大的alpha，最前麵的人拿出手機。
“我把他放在一個很隱蔽地方，不出半個小時他就會永遠離開。”
“你！”卓淩霄沒有在跟他鬼扯趕忙找慶慶，“慶慶！慶慶。”
二十分鐘
卓淩霄跑了大半的垃圾場還沒有找到慶慶。
“玩夠了，解決了吧！”
電話掛斷，幾個alpha拿著手裡的鐵棍準備解決卓淩霄。
卓淩霄握著咋來的鐵棍。
淩霄花壓迫信息素釋放，幾個alpha尖叫一聲跪在地上。
卓淩霄拿著鐵棍狠狠砸了他們的手臂，掐住一個人的脖子，“說！孩子在哪？”卓淩霄眼裡抑製不住的憤怒，在使點勁就能掐斷氣。
被壓製的alpha本就喪失活動能力。
“北……北邊，廢……汽油……桶。咳咳。”
卓淩霄鬆開手往北邊跑，果然那裡佇立著藍色的汽油桶。
“慶慶。”卓淩霄推到藍色汽油桶，下麵什麼也沒有。卓淩霄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往周圍一望，很多藍色的汽油桶。
沒有信息素壓製，緩過來的alpha剛站起身準備殺了卓淩霄。這時附近傳來警笛聲。
警員行動很快，五個alpha落網。梁祁跟著下車，他要去找卓淩霄和慶慶。
“還少一個。”
警員搜查著垃圾場。
“卓淩霄，慶慶！你們在哪？”
卓淩霄隻顧著找慶慶絲毫沒察覺身後跟著的alpha。
“慶慶。”卓淩霄推開汽油桶，還是沒有。剛轉身就聽見一聲“去死吧！”
胸口後知後覺的疼，火辣辣的疼。
“卓淩霄！”梁祁和警察趕過來看到這一幕。卓淩霄胸口噴湧著血直直躺下。
警察趕忙跑過去，梁祁跑過去喊著他的名字。
“卓淩霄！你堅持住。”梁祁拚命捂住卓淩霄的胸口，怎麼也捂不住噴湧的血。
路鄴濘比梁祁晚走了幾分鐘，現在剛趕到。
“慶……慶慶。”卓淩霄嘴角流淌著血。
警察順利救出慶慶，他在密閉的汽油桶裡待了很久昏迷了。
“先彆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梁祁眼眶彤紅，臉上也濺上了血。他摁不住血，“卓淩霄，你彆睡，卓淩霄！”梁祁眼淚啪嗒啪嗒的落。
“淩霄！”顏覃洺望見滿身血躺在地上的人，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人今天……
以匕首上的血痕推斷不是心臟貫穿傷。
顏覃洺眼淚直接啪嗒啪嗒落下來，顏覃洺跑過去跪在兩人身邊。醫護人員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們不能讓梁祁挪開手，一直摁壓著總好過中途換人。
梁祁身體抑製不住的發抖，他滿腦袋都是血。就像當初他割腕的時候，幾滴血染紅了浴缸。梁祁心臟抽疼，漸漸覺得呼吸困難。
“祁祁！”林泠懋望著人堆裡跪在地上手上滿是鮮血的梁祁。
梁祁抬起彤紅的眼眶，眼淚在打轉，“彆過來！”梁祁喊到，林泠懋停在原地，梁祁身體的顫抖愈發明顯。
路鄴濘也不敢靠近，但是再這樣下去梁祁得瘋，“梁祁！你想讓溫老師的努力付之一炬嗎？”
“老師……對不起。”梁祁漸漸平複自己的內心，所幸半分鐘後救護車趕到。
路鄴濘把梁祁攬進懷裡，“會沒事的，會沒事的。”路鄴濘反複這一句話似乎在安慰梁祁。
顏覃洺跟著去了醫院，林泠懋在一旁望著梁祁，他現在需要路鄴濘安慰，自己還是不過去了。
路鄴濘和梁祁剛趕到醫院。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我們血庫裡AB型血剛才手術用光了，目前正在調取，需要一定的時間，病人手術急需輸血，誰是AB型血？直係親屬除外。”
“我是AB型。”林泠懋站起身，林沐螢望著他，問著醫護人員“RH陰性還是陽性？”
“RH陽性AB型血。”
“我去。”林沐螢一個人跟著醫護去驗血抽血。
驗血結果出來，適合輸血。
林沐螢望著暗紅色的血液流入血袋。
路鄴濘去外麵接電話，梁祁和林泠懋在慶慶病床前守著。
梁祁沒想到李陌言的血這麼……本來AB型血就少見，他還是RH陰性……
路鄴濘回來望著兩個人心事重重的樣子。
梁祁又將路鄴濘拉出門。
“我要出去一趟，給我兩個保鏢。”
“嗯。”路鄴濘知道他的意思，“早點回來。”
“這邊拜托你了，還有……幫忙照顧一下他。”梁祁望著病房。
路鄴濘一臉問號，誰？那個小孩？應該不是。是指林泠懋嗎？他需要照顧？
梁祁直接去趕航班去北城，畢竟要提前到機場。
目前技術人員正在恢複被抓的alpha通訊的手機。
梁祁緊握著拳，這比債他一定會幫卓淩霄討回來。哪怕自己一腳和進爛泥裡。
路鄴濘依靠著牆在走廊站了很久，現在應該坐上飛機了吧！路鄴濘長舒了一口氣，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林泠懋一直守著卓傾顏，這個平時活潑好動的小孩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這，憋了太久大腦缺氧，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現在依然在吸氧。
醫護每隔一段時間來一趟。
林泠懋望了眼手機，怎麼梁祁和路鄴濘商量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林泠懋望著卓傾顏稍紅潤的臉色站起身走向門口。
剛出門就望見路鄴濘倚著牆，似乎在等著他。
“梁祁呢？”
“你問剛才還是現在？剛才不知道，但是現在的話……和我的人在飛機上。”
林泠懋沒說話，這種事梁祁從來不跟他商量。
“林總。”路鄴濘早就戒煙了，但是今天他抽了四五根，“很感謝您幫我們照顧梁祁，但如果談戀愛的話還是算了，你們不合適。”
“所以呢？”林泠懋並不願意理會，路鄴濘偽善一笑，“如果林總想當陳家的金龜婿的話，那也隻能想想。”
“我為什麼要在意你們的想法？”
TMD想拐走我家助理，有多少比你好一百倍的alpha稀罕我家小王後你心裡沒點x數嗎！
“那就看看唄！彆怪我沒提醒你，你和梁祁不是一路人。”
林泠懋沒有理會他，沿著走廊走向林沐螢休息的地方。
“抽了多少？”
“500ml，隊員也獻了。”林沐螢咬了口士力架，桌上擺了些補充體力的食物。
“小弟媳呢？”
“不知道去哪了，在飛機上。”
“不會陳家把他接回去了吧？”
“不清楚，你先休息會。”
“嗨，我哪有那麼弱，我都能吊打你。”林沐螢望見林泠懋嚴肅的目光收起嘴角的笑，狠狠咬了口士力架，“我好好休息行了吧。”
林泠懋出門望著手機，現在梁祁手機應該關機了，等他下飛機應該能看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