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植寧拿棉簽沾了些水給陳艾潤著唇,陳艾目光沒有任何波動。
“哥,你要回去了嗎?”路柏茗望著衛序忬。
衛序忬點頭,“那邊需要我,這邊交給你和Smith醫生我也放心。有情況我會趕過來。”衛序忬笑著捏了下路柏茗的臉龐,“照顧好自己,看好陳慕。”
“嗯。”路柏茗點頭,和衛序忬一起下樓。
“不用送了,回去吧。好好休息。”
“好。”
路柏茗望著衛序忬上了車。
“少爺。”
“嗯,回去吧!”衛序忬咳嗽了幾聲。
“少爺,您的身體……”
“沒事,就是最近沒睡好,又著涼了。沒有那麼脆弱。”衛序忬淺笑著望著管家,“陳叔叔那邊怎麼樣了?”
“陳總那邊很順利,執事先生也很順利離婚了。隻是下一步……要把執事先生接回陳家嗎?”
“現在陳艾還沒恢複,下一步應該會回南城等著陳艾好起來。之後的事就看他們自己了。”衛序忬望著窗外的高樓,“希望以後不要再有什麼波瀾。”
澳洲
路鄴濘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林泠懋,這家夥不會回去了吧?路鄴濘望了一圈,直到看見陳艾房間的門開著。
路鄴濘走向房間打開燈嚇了一跳。
林泠懋抱著陳艾的抱枕發呆。
“你乾嘛呢?”路鄴濘皺著眉不理解甚至有些嫌棄,“發什麼愣啊?”
“這是他以前的房間嗎?”
“嗯,很早以前了。”
陳艾的床上四角都有綁帶,床上散落著幾個布娃娃。旁邊的桌上有個花瓶,裡麵有兩束早已枯萎的白玫瑰花。
“他很喜歡白玫瑰嗎?”
“很喜歡。還有塊地裡麵種滿了白玫瑰。”路鄴濘望著林泠懋,這都快魔怔了,“小林總,你喜歡陳艾嗎?”
林泠懋抬頭望著路鄴濘,眼裡滿是心酸。
林泠懋剛想開口,路鄴濘先一步說到,“你是喜歡陳艾還是喜歡梁祁?”
他們不是一個人嗎?林泠懋不能理解他的話。
“林總,陳艾和梁祁可從來不是一個人。”路鄴濘嘴角一抹陰慘的笑,“你究竟喜歡現在滿身傷疤,冷淡偏執的陳艾還是那個永遠跟孩子一樣天真的梁祁?”
“我……”林泠懋再次哽住,他印象裡永遠都是梁祁天真爛漫的樣子,換句話說,他喜歡梁祁。
“如果是梁祁的話,很不幸運,他來到澳洲就死了。”路鄴濘倒是有點同情林泠懋,“死法和當年的你差不多。”
有必要貼臉在紮這麼一刀嗎?
“林總,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當年離家出走的話,為什麼非要帶你那個……嗯……狼蛛?”
“因為……它是那段日子唯一能陪伴我的。”林泠懋無奈苦笑。
“行行行。”路鄴濘無語,就為了這麼個理由差點命都搭進去,“我記得你在米蘭的時候我見過你,差不多十七八歲的時候,你身邊跟著一個年長的人。”
“不記得了。”
“行行行,那你總記得你買了一幅畫,就是放在你家大廳的那副畫。”路鄴濘靠近林泠懋,湊到他麵前說著。
“什麼畫?”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路鄴濘擺了擺手,“我真是魔怔了才給你說這些。”
“什麼?”林泠懋越來越迷糊,他果然神神叨叨的。
“說點彆的。”路鄴濘一屁股坐在林泠懋身邊,不懷好意一笑,“林總,你是處女座是不是?”
林泠懋有些嫌棄,往旁邊挪了挪應了聲。
“呐,你是土象星座,陳艾吧,他是天秤座,風向星座。如果你們在一起就像鐵鏈拴瘋狗,他想要的你給不了,你想要的他給不了。要不我在給你算算八字……”
林泠懋起身離開房間。
“哎!算算啊,我又不要你錢。”路鄴濘望著林泠懋離開的身影說到,林泠懋不想跟他說話。
一直到吃飯。
“讓我算算啊,對你兩沒壞處。看看你兩合不合適。”
“梁祁沒說錯。”
“他說什麼了?”路鄴濘吃著烤羊排。
“你果然有病。”
“啊?什麼玩意?”路鄴濘一臉問號,臭小子,我對你兩這麼好,你到處說我有病?
“什麼時候回去?”
“回去?我沒說過我要回去。”路鄴濘夾了口菜,“怎麼,擔心陳艾?你不是喜歡梁祁嗎?”
“不管他經曆過什麼,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喜歡他。”
路鄴濘繼續吃著飯沒有搭理他,這可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能喝酒嗎?”
林泠懋抬頭望著他,他什麼意思?
“平謙、66、32,你們進來。”
路鄴濘之前去了酒吧就把幾個人帶了過來。
“路總。”三個人齊聲道。
“去吧。”路鄴濘抬了抬手,幾個人走向廚房。廚房裡是他們調酒的工具,還有很多酒杯。
不一會好幾杯酒擺到兩人麵前。
“乾一個。”路鄴濘拿起酒杯跟林泠懋碰了個,路鄴濘直接乾了。
酒很辣,林泠懋隻喝了一口,喉嚨很難受。
兩杯以後,林泠懋開始頭暈,看路鄴濘都變得迷糊。
直到趴在桌上。
“就這酒量,陳艾看都看不上。”路鄴濘又乾了一杯,“你們把他帶去房間休息。”
“是,老板。”身後兩個保鏢把林泠懋帶去房間休息。
“這段時間你們先在這裡住著,對了平謙,思遠去南城了,最近回不來。”
“我知道了路總。”
“你們先回去吧,不用擔心,他會好起來。”
“知道了,路總。”幾個人蔫巴巴的說著。
南城
“你怎麼來了?”陳慕望見薑思遠。薑思遠微微躬身,“陳少爺,路總讓我來這邊照顧。”
“嗯,現在他還是沒有要清醒的樣子。”陳慕垂下頭有些沮喪。
薑思遠望向病房,病房裡顏覃洺照看著陳艾,陳艾依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艾。”
陳艾的目光似乎有些波動,隻有那一瞬間。
“小祁。”
是溫老師的聲音。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老師,我好想你……
“小祁,我一直在。”
“honey,我一直在你身邊。”
老師……
顏覃洺拿著濕毛巾給陳艾擦著眼角的眼淚,他想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嗎?顏覃洺幫陳艾弄乾打濕的頭發,眼裡滿是心疼。
潔白的白玫瑰花永遠留在了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