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抑鬱症階段Smith醫生告訴過周圍照顧陳艾的所有人不要讓陳艾飲酒,也不要喝咖啡。
在陳艾抑鬱症轉為輕度階段,陳慕想要陳艾做能讓他自己開心的事,接著兩人沿著街頭走到一間酒吧。
因為未成年酒吧不接待,陳慕能明顯感覺到陳艾的失落,當時也是腦子一熱給他買了很多低度數的酒精飲料。
之後在陳慕不知道的情況下,陳艾買了很多種高度數的各種酒,等路鄴濘發現的時候,陳艾縮在角落裡哭。
之後半個多月陳艾走到哪身邊都跟著兩三個保鏢,就是為了盯著他。偶爾也有被陳艾逃走的時候,陳艾會漫無目的的走到酒吧門口,木訥的望著酒吧裡麵,站很久很久。
直到有一次陳艾進了一間即將倒閉的酒吧,老板剛想趕他走,陳艾從已經擺放在地上的好幾筐酒裡拿出來一瓶酒直接懟桌子把酒瓶蓋撬開。
老板伸手想奪過酒瓶直接被陳艾一手推開。
老板奪了好幾次實在是沒辦法,直接報警了。
等路鄴濘趕到的時候陳艾正坐在地上望著地上的酒瓶,路鄴濘真的又急又氣,怎麼就這麼喜歡喝酒?不能乾什麼非要乾什麼!反骨這麼嚴重?
陳艾偷喝了很多次酒,並不是每次都會被陳慕和路鄴濘看見,每次陳艾喝酒,陳慕總會被路鄴濘捎帶著說一嘴。
後來陳慕望見陳艾偷喝酒就奪過來自己悶幾口,既然阻止不了陳艾喝酒,就自己多喝幾口讓他少喝點。
每次陳慕喝的醉醺醺的被路鄴濘罵一頓。
“也多虧了你酒精代謝的快,不然十條命都不夠你造的!”路鄴濘對陳艾咬牙切齒,但是又不能打不能罵,隻能把火壓在肚子裡。
後來路鄴濘直接在法國買了個即將倒閉的酒吧送給陳艾,把和他一起長大的孩子送去了法國。而這些孩子一部分目的是為了看著陳艾不讓他喝酒,但路鄴濘說的是陳艾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並沒有將陳艾抑鬱症的事告訴他們。
因為身份證上的年齡比實際大兩歲,所以陳艾“成年”以後經常待在酒吧,但是陳家的孩子們都盯著他不給他喝酒,陳艾就跑到彆的地方去,然後就被薑思遠和齊平謙抓了回來。
酒吧的孩子都比陳艾年紀大,他們身份證的年齡也比實際年齡大了幾歲。
陳艾偷喝了很多酒,酒量漸長。路鄴濘和Smith醫生那邊每次都要忙的焦頭爛額,各種檢查還有連續幾天觀察陳艾的情況,偶爾會有心情低落壓抑的情緒,但是隨著酒精的代謝,這些情緒也會慢慢消逝掉。
路鄴濘也知道陳艾偷偷喝酒,因為每次陳艾偷喝酒都會跟路鄴濘交代一聲,路鄴濘很像直接擺爛,自己這麼擔心他的身體做什麼,他自己都不擔心。
陳艾抑鬱症恢複以後依舊偷偷喝酒,直到陳艾要去古城讀書。陳艾很少在喝酒,但是迷上了泡麵和麵皮,吃了太久的調料包和太辣的食物刺激到了胃導致了胃病。
程泱嵐一直不知道陳艾有過抑鬱症,他也不知道陳艾不能喝酒。他隻是知道陳艾有胃病,所以一直提醒他少喝點。
——
床頭的白玫瑰在陽光照射下盛開的妖豔。
溫玨剛灑了點水,花瓣上的水珠順著花瓣流下。
溫玨望著床上一臉茫然盯著天花板發呆的陳艾,“你醒了,honey。”
“老師。”陳艾一臉的失落,他並不想清醒過來,他想一直渾渾噩噩過著,一輩子不想醒過來。
“honey,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是嗎?”溫玨望著他一笑,眉眼彎成月牙,像極了豔而不妖的白玫瑰。
“老師,我想回家。”陳艾苦笑一聲,“可是我沒有家了。”陳艾眼裡滿是苦澀望著溫玨。溫玨坐在床邊望著他,握著陳艾的手。
“honey,你遇到對你滿是偏愛的家,你也促成了很多滿是溫馨的愛的家。不是嗎?”
陳艾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honey,如果家的前麵沒有修飾詞,家不一定是家。”
“老師,我想再睡會。”陳艾把被子蒙過頭,溫玨沒有再說什麼,輕聲走出病房。
目前陳艾清醒的事隻有溫玨知道。
陳艾把被子掀開,眼裡滿是猶豫。他不確定下一步要怎麼做,他不想麵對那一堆沒有處理好的事,他很想逃避,逃避不想遇見的人。
陳艾坐起身捂著眼讓自己冷靜,他現在隻要把所有事情處理好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可以去看山看海看雪,體驗從沒經曆過的。
溫玨剛出門餘光望見不遠處有個身影望著他這邊,溫玨望向林泠懋淡淡一笑,林泠懋眼神複雜,愧疚、自責、懷疑還有敵意。
“林少爺要一起去見我的故人嗎?”
……
兩個人走到頂層,白瑾泫和林澤笙正站在對麵望著他們。
林泠懋知道他爸爸也來了這裡,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溫玨的故人。
“白先生,林先生。”溫玨淡淡一笑,確實很久沒有見過白瑾泫了,他身上高貴的氣質還是和以前一樣。
“好久不見,溫玨。”之前白瑾泫因為產前抑鬱症特地找來溫玨的老師,當時溫玨隨著老師一起過來。
林泠懋沒聽進去他們的對話,白瑾泫看到林泠懋心不在焉,岔開話題,“走吧,去看看執事先生。”
溫玨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他大概也是離不開了吧。溫玨嘴角一抹淺淺的笑,轉而望向林泠懋,“在林少爺問我之前,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陳艾和陳慕少爺的心理老師,溫玨。”
“……”
“林少爺知道陳艾少爺這些年經曆過的事,所以在為現在的他感到自責嗎?”
“……”
溫玨也沒再想問他什麼了,現在林泠懋心都亂套了。
等了一會,林泠懋才問道“你的信息素……是白玫瑰嗎?”
“是。”溫玨無奈勾了勾唇角,還以為你想問什麼,就這一句……
“你陪在他身邊很久嗎?”
“差不多六年。”
六年……
他喜歡白玫瑰,還有個陪他六年的人,以及那個和自己相像的瞬間,所以自己是個代替嗎?
“那你在他身邊這麼久,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喜歡……喜歡你?”
溫玨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望著他會心一笑,“林少爺覺得他會喜歡嗎?”
……
良久
林泠懋才說到,“為什麼不會?他喜歡白玫瑰,你陪在他身邊六年,你對他而言根本不可替代,甚至……連我周圍的人都覺得有那麼一瞬間我和你很像……”
“所以他一直喜歡的是你……”林泠懋緊握著拳,指甲嵌著的肉泛著白。
溫玨隻是聽著他說的話,“林少爺覺得艾少爺會喜歡一個阻止他解脫的人嗎?”
“什麼意思?”林泠懋倒是有些不理解。
溫玨依舊溫柔平靜說著,“一個人如果即將自由解脫卻被我又拖回來一日又一日忍受煎熬,那你覺得這個人會喜歡我嗎?”
……
“他應該更恨我。”溫玨和善的淺笑,“林少爺,雖然不知道你和陳艾少爺之間有過什麼誤會,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很失落。他甚至想永遠不清醒過來,渾渾噩噩過完一輩子。你猜他在逃避什麼?”
……
“至於陳艾少爺喜歡白玫瑰,而我的信息素……可能巧合吧。”溫玨望向林泠懋,“至於艾少爺有沒有喜歡過我,我並不清楚,但是有段時間我確實對他動心過。”
動心過……
“那時侯他就像單純的小羊羔一樣,每天都很乖,當然偶爾不聽話。我很期待他活蹦亂跳的模樣,他一定會很樂觀灑脫,所以我一直培養他的樂觀單純的樣子,儘力去保護他的歡喜。但是我想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隻羊,他是一匹狼,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溫玨望著林泠懋微微一笑。
“轉為輕度以後,他沒有像我猜想的一樣活潑起來,反而更有野心,他的眼裡滿是報複。他做過腦補特訓,我本以為他會經曆很久,但是他卻三個月就出來了。我看到他眼裡滿是野心和欲望,所以我放棄我原本的計劃,讓他成為他自己的樣子。”
溫玨望見林泠懋眼裡一抹懷疑。
“林少爺要是不信我的話,等過段時間自己當麵問清楚就好。”溫玨淡淡一笑,“這段時間小祁少爺很忙。”
溫玨最後提醒了句,至於林泠懋悟不悟的到就看他自己了,林家的人都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