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特意趕過來給陳艾慶祝，隻有他們兩個人。

照片裡陳艾笑著接過陳慕手裡的蛋糕，兩個人都笑的很開心。

林泠懋摩挲著照片，祁祁……生日快樂。

林泠懋日夜顛倒的工作，把手底下所有的文件都先規劃了一部分。員工也忙的焦頭爛額，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董事會的幾位都疑惑，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當看到陳艾平坦的肚子，林泠懋真的以為陳艾把孩子打掉了，連同標記一起。

這些天看陳艾臉色很好，過得也很快樂本來打算放棄了。

但當看到陳艾凸起的腹部，還有法國醫院孕檢的時候，腦袋忽然空白一片。

他……把孩子留下了。

陳艾早就發現有人在偷摸跟蹤，隻是不知道什麼目的。

正好醫院產檢這天陳慕和陳艾兩頭將他堵住，小徒弟一臉驚慌的望著兩個小孩模樣，比自己高一頭的人。

陳慕拿過他手裡的相機看了眼，是自己和陳艾的照片。

“為什麼跟蹤我們？有什麼目的？”陳慕絕對不會放過一個調查陳艾的人。

小徒弟連忙擺手，“我……我……”

陳慕一手緊緊攥著小徒弟的衣領，周圍的人目光好奇的打量著。

陳艾伸手握著陳慕的手，陳慕漸漸鬆開手。

“說吧，誰讓你來的？”陳艾晃了晃相機。

“這……我也不知道……”小徒弟磕巴道，陳慕揮過來一拳，小徒弟立馬抱住頭，“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師真沒說過……哭哭……這兩個人好可怕……

陳慕隻是嚇唬嚇唬他，見他這麼膽小一臉鄙夷。就這？就這還跟蹤人？

“你跟蹤我們多久了？”陳艾開口問到。

“也就一個月，真的，我沒說謊。”小徒弟特意扒拉著手指數了數。

一個月……這麼久了，之前確實沒發覺。陳艾心裡有些發毛，什麼人會讓人跟蹤自己一個月啊？

“真不知道是誰？”陳慕狠狠戳了幾下小徒弟的頭。

小徒弟抱著頭，“痛痛……痛，真不知道。彆戳了。”

陳慕看著他一臉要哭的模樣也是無語，就這還跟蹤彆人，一點基礎都沒有。

“那你繼續你的任務，我就當你不存在。你繼續完成你的任務。”陳艾拉著陳慕離開，小徒弟還一臉疑惑，這就放過他了？

陳慕當然知道陳艾的意思，接下來陳艾要通過這個人來反推是誰。

照片依舊每天都在發，陳艾每天在做的事，吃的午飯，看的什麼書，畫的什麼內容。

一周左右

陳艾望著不遠處比了個“手槍”的手勢，小徒弟也拍了過去。

北城

林泠懋看到這張照片心裡發涼，這是知道自己派人看著他了嗎？

陳艾知道是林泠懋以後心裡頓時沒了樂趣，不過立馬又想到有更好玩的東西。

陳艾每天坐在陽台，畫架朝著小徒弟的方向。

先是水彩畫了兩個大寫的“B”，然後撕了又畫了個“狗頭”和一坨“屎”。

小徒弟準確無誤發了過去。

林泠懋: ……

之後陳艾想到什麼就畫什麼，任何能陰陽的話都暗藏在畫裡，反正林泠懋又不能給他打電話，就算罵自己自己也聽不見。

林泠懋每天望著陳艾陰陽自己的畫總會望很久，望著照片時不時笑出聲。

直到看到陳艾畫出以前帶他去過的彆墅，大廳的那副畫。

照片裡，陳艾特地在畫的最下麵畫了一個顏色鮮豔的大紅圈，箭頭指向一處，像是畫著裡麵藏了什麼。箭頭上邊有幾個字，“打開它。”

林泠懋拿著照片沒有絲毫猶豫回那棟房子。

打開燈，那副畫依然在那裡。林泠懋立即跑上樓蹲下身望著畫的右下角。

和照片裡的一模一樣，有一個類似“暗盒”的東西。

林泠懋將裡麵的東西取出來，是滿滿一堆的千紙鶴，用各式各樣的紙疊著的千紙鶴。

林泠懋不明白陳艾的意思，翻看著千紙鶴。對著光隱約能看到有的千紙鶴裡麵有字。

林泠懋拆開疊好的千紙鶴。

“四季皆暖，予你予我。”

不斷拆開的千紙鶴，就像經曆一遍又一遍陳艾的童年，他在不斷的自愈，又在不斷的消沉。

抑鬱是無形的禁錮，它隻要形成。不需借他人之手，被束縛者一生無所度。

小小的千紙鶴上一滴乾涸的血滴，是陳艾自殘割破手指。是反反複複不停的切割心願紙，又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繼續抑鬱悲哀的日子。

最後一個千紙鶴，林泠懋顫抖的雙手拆開，上麵寫著“我愛你。”

儘管陳艾以前對自己說過很多遍“我愛你，”但當看到陳艾小時候圓潤的字體能感受到他是個很開朗陽光的孩子。

好像望見小時候的陳艾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麵前，牽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了句，“我愛你。”

大概想陳艾想的快要瘋了，眼眶裡的淚水模糊了視線，隻是依稀聽著他說，“彆害怕，我一直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

陳艾伸了個懶腰，反正自己和姓林的有好幾個時差，他也不一定能理解自己畫裡的意思，誰讓他對感情這麼木訥。

給過機會你不要，還不如不給。

林泠懋對於陳艾那邊也不是沒有其他線索，儘管和陳慕通過電話的手機號碼是虛擬號，但也肯定有辦法。

林泠懋依然拚了命的工作，不分晝夜。秘書見他這魔怔的樣子心裡很擔心，畢竟還是身體要緊。

白瑾泫和林澤笙那邊也並不會讓自己兒子獨自麵對這麼大麻煩。

——

難得清淨這麼些天，陳艾心情舒暢。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徒弟被林泠懋喊話不必在繼續打擾了，沒了小徒弟陳艾一時間又無聊了。

每天溜達著豚鼠，很沒有趣。

這天，陳艾坐在沙發上摸著四個月的孕肚。

電話響了。

這部電話是陳慕特意為了及時知道陳艾的需求才留著的，除了陳慕基本沒人打過來，現在陳慕也不會打過來。

那會是誰？

陳艾心裡有了答案，等響了好幾聲陳艾才接，但對麵一直沒說話。

林泠懋沒有想過對麵會接電話，但是對麵為什麼什麼聲音也沒有？

陳艾隻能聽見對麵急促的呼吸聲，但依舊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乾等了五分鐘。

陳艾無語的白了一眼，不滿的撇了撇嘴。

你tm真按捺的住性子。

忽然陳艾想挑逗林泠懋，調整好語氣，“姓林的？”

很久沒有聽到過陳艾的聲音了，林泠懋剛想喊陳艾，“祁……”

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林泠懋一臉沮喪，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陳艾在對麵心裡正開心著，就是讓你話說不完，憋死你。

因為時差，陳艾要去睡覺了。

林泠懋現在生物鐘混亂，睡也睡不著，醒著也難受。望著之前的照片，陳艾罵他的那一堆話，心裡莫名有種想法，他要去見陳艾！

陳艾，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