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陳艾伸了個懶腰,肚子裡的寶寶感覺到了陳艾的動作哐哐踹了幾腳。
“嘶。”陳艾捂著肚子,“大清早你不老實,大晚上也折騰我。要不是我有處撒氣我早晚拿你開刀。”說完陳艾輕拍了下肚皮。
林泠懋做好飯等著陳艾下樓,陳艾望著一旁慵懶的黃金蟒,真的是懶得油光發亮的。
陳艾坐下吃飯,飯菜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味道,可是眼前的人卻變了。
“姓林的,問你個事唄!”陳艾咬了口林泠懋做的饅頭眸子清澈的看著他。
“怎麼了?”
“你……和夏揚……”陳艾捏了捏饅頭,“認識多久了?”
林泠懋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麼提他?
“十多歲的時侯,具體不記得了。”林泠懋沒說謊,他確實沒怎麼注意夏揚。
“奧。”陳艾無所謂的應了聲,咬了一小口饅頭,“那你小時候是不是很缺朋友啊?不然你逃跑的時候也不會想和狼蛛作伴。”
陳艾平靜的語氣說著紮心的話。
陳艾臉上並沒有嘲笑的深情,反而一臉單純。
“那時候我認識的基本上都是前輩和老師,我身邊很少有同齡人。”
“那你為什麼逃跑啊?”陳艾揣著答案在問他。
“因為不想繼承家業。”林泠懋回答倒也很坦然,他都已經在那待了這麼多年,早就麻木了。
“嗷。”陳艾扒拉著碗裡的菜,“為什麼?你當時有其他的想法嗎?”
“算是吧。”林泠懋眸子有些慘淡,“不過現在想想也不現實。”
“啊?不現實?你想當太空人?”
林泠懋: ……
“你這個想法還挺不錯。”林泠懋夾了筷子菜,“我想和爺爺一樣當畫家。”
“你……爺爺……”陳艾忽然想起自己的爺爺。
金色的麥田,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老人身邊跟著兩個歡樂玩鬨的小孩子。
爺爺……
“但沒有辦法,林家需要我。”林泠懋苦笑。
“你說你會畫?油畫嗎?還是什麼?”
“都可以。”
“怪不得之前路狗說過你很有天賦。”陳艾小聲嘟囔了句,“那可真是浪費了你這雙手。”
林泠懋望了眼自己的手,淡淡笑道,“並沒有,最起碼會給你做飯。”
“嗷,我喜歡會做飯的手,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剁下來留給我當紀念。”陳艾麵無表情說著。
林泠懋沒在說話,陳艾的語氣已經有些生硬了,再說話就離挨罵不遠了。
陳艾躺在沙發上眯了一會,隱約聽到鋼琴聲。
等等……鋼琴?
陳艾站起身往三樓走,果然三樓琴室的門開著。房間是隔音設計的,一般陳艾想彈的時候也不會打擾彆人。
陳艾從門縫往裡看,音調很耳熟。
陳艾打開門走進琴室,琴室不止有鋼琴,還有一把吉他,是之前陳慕送陳艾的生日禮物。
林泠懋望見陳艾進來站起身,琴聲消失。
“你來這做什麼?”
“祁祁。”林泠懋垂下頭沒說話。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會彈琴?”陳艾直接坐地上,感覺不舒服又扶著肚子站起身走向門外。
林泠懋望向門外不知道陳艾做什麼去了。
不一會陳艾抱著出氣娃娃——那一坨“屎”形狀的大布偶進來了。
陳艾躺在布偶上伸了個懶腰,“你繼續,我想睡一會。”
琴聲繼續。
隱隱約約,陳艾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熟悉的旋律。
“誰”——在你眼中我是誰,你想我代替誰……
陳艾覺得眼裡很沉,睡意根本抵擋不住。孕期太容易犯困了。
等陳艾睡著好一會,林泠懋才小心翼翼的抱起陳艾,將他抱回房間去休息。
等陳艾睡著的時候,林泠懋才敢悄悄撫摸陳艾的肚子。
肚子裡寶寶偶爾踹幾腳,有時候一動不動似乎在休息。
白蘭地信息素安撫著肚子裡的胎兒,床上的omega睡得也很安穩。
陳艾醒來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路鄴濘過幾天會來找他。
目光望向陽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的林泠懋,心裡一陣煩躁。
路狗要來,這家夥往哪藏啊!
煩死了!
陳艾走過來沒好氣道,“你,過幾天路狗要來,你出去躲幾天。”
林泠懋抬頭望著陳艾沒有說話,現在他在這確實不合時宜。
陳艾瞥了眼林泠懋畫的那副畫,是自己躺在那一坨上睡覺,這有什麼好畫的?他哪來的靈感。
“你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意思?”陳艾看著林泠懋,臉上一副要惱的模樣,“怎麼?你覺得不公平?”
林泠懋依舊不說話。
“嗬,真是跟你那兄弟一個樣!”陳艾白了一眼冷聲說著。
陳艾之前住院期間,一點都不想見到林泠懋。李陌言也偶爾見到幾次,陳艾冷著臉也不說什麼。沒多久李陌言就自願走開了。
直到有一次李陌言留了很久。
“你有什麼事?如果是和工作無關的就不用提了。”陳艾對李陌言也隻是淡淡說了句,畢竟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仇怨。
“小嫂子,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林子很不公平嗎?你對他也太狠了吧!”
陳艾當時脾氣控製不住,直接將水杯往旁邊櫃子上一懟,“哐啷”一聲,嚇李陌言一跳。
“狠心?我狠心?這全都拜他所賜!”陳艾克製著心裡的火,陰森的眸子望了眼李陌言,“我要是狠心,你永遠都見不到小慕,更不會在他出意外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是你。”
李陌言哽住了,陳艾這話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你喜歡小慕不是嗎?”陳艾如平常的口吻說著話,“那你就儘力吧,小慕不是那麼好追的。”
陳艾坐在病床上看著手機,沒在理會李陌言。
——
“祁祁,我手疼……”
他這委屈的調調是怎麼回事?自己又沒怎麼著他?
林泠懋握著右手手腕,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陳艾。
要不是路鄴濘那邊偶然提到過他之前拿刀劃拉過手腕,自己也不會瞬間同情心泛濫。
“那……那彆畫了。去那邊坐著。”陳艾指著客廳的沙發。
林泠懋趁著陳艾心軟抱著陳艾,“祁祁,我腦袋疼。”
陳艾懷疑著,手碰著林泠懋的額頭,是有些熱。
量完體溫,陳艾望著體溫計,39.2度。
“你先躺著,家庭醫生一會就來。”陳艾往樓下看了一眼,阿姨正帶著醫生進門。
陳艾在外麵坐著,肚子偶爾被蹬幾次。陳艾戳了幾下,“彆動,睡覺去。”
陳艾轉頭望著樓上,有些事也該斷的利索。
當兩個人的關係出現了問題,宛如高鐵站的出入口,挽留不住想離開的人,等待的人不回來。
一段隻有單向的感情要它有什麼用?
家庭醫生剛離開林泠懋從樓上下來。
“不去睡覺?”陳艾淡淡說著。
林泠懋搖頭,“我睡沙發,我感冒發燒怕傳染你。臥室已經消過毒了,你可以進去休息。”
陳艾淡淡應了聲,“我可沒你那麼弱,才幾天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