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窗外在下雨,一時安靜下來的街道讓……(1 / 2)

窗外在下雨,一時安靜下來的街道讓人不適應,高衫晉助的眼睛又在疼了,每到下雨的時候他都不想出去,一是因為空氣太潮濕,二是因為眼睛很疼,但今天卻有著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三味線與煙管有些寂寞的在一邊,它們的主人今天卻沒有一點興致去撫摩它們的身體。外麵的雨還在下個沒完,真是該死。

手中的白色茶杯被他扔在地上,光滑的身體在與地板接觸的瞬間就支離破碎,他看著地上那些白色碎片的殘骸左眼疼痛似乎好了一點,儘管那隻是心裡作用。

又子,幫我準備下,我要出去。

外麵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解決第二碗蕎麥麵的時候桂很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坐在身邊的伊麗莎白舉起牌子。阿桂今天的食量似乎很大。

恩。桂微笑了下,今天我有點事要出去,晚上也許要很晚才會回來所以就不能帶著伊麗莎白你了。

走到窗邊的時候桂拿起一把木梳梳著頭發,美麗的背影和恬靜的麵龐像個女子,梳子的使用了很多年的樣子,可桂卻沒有將這把梳子丟棄,相反是如同至寶一樣的保存著,它用自己的身軀擦撫著桂的頭發,這一撫就是很多年。

不知道今天的花店還開著門沒有。桂自顧自地說著,在梳理好自己的頭發後他拿過放在一邊的鬥笠轉身就穿了門。

那把梳子是很多年前彆人送他的。貌似那人叫,高衫晉助。

高衫晉助拿著他那隻酒葫蘆路過酒家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猛然想起那個人是不擅長飲酒的,笑了笑,就此作罷。街上的人少的可憐,這對於高衫晉助來說省事不少,那些真選組的走狗不會在這一天出動吧。

真該死,那隻眼睛又在疼了。

桂接過花店店員遞來的白色花束,那白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裡也越發純白起來,他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一絲淺線在唇角蔓延開來。也隻有這樣的天氣他才能如此放心在大街上行走,真選組的那些混蛋今天不會出來了吧。

先生以前最喜歡菊花了。

今天是,四月五日。清明。

桂半蹲在那塊被雨水衝刷的看不輕的墓碑前,茶晶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了淡淡的傷感,他將手中的那束白菊放在冰涼的大理石墓碑上,緩緩伸出手去撫摩那冰冷石塊上的小字。吉田鬆陽之墓。這是當年高衫晉助親手刻上去的,每一刀都很用力,似乎想把那幾個字刻在心裡。圓潤的指肚慢慢撫著那冰冷的墓碑,沿著那幾個紅字的筆畫一點一點寫著先生的名字,字之所以是紅的,那是因為那是用高衫晉助的血寫上去的,即使過了很多年桂還是能恍惚想起高衫晉助在刻著這塊墓碑的樣子,縱然沒有眼淚卻也能讀出他的悲哀。

身上的腳步聲響起時桂沒有回頭,隻能看到桂背影的高衫晉助永遠不會知道現在桂的眼神有多悲哀。

喲。假發。這樣邪魅低沉的聲音隻屬於高衫晉助的。

不是假發,是桂。一樣的語調,一樣的回答,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