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種顏色的頭發糾結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發現這三種顏色糾結在一起是那樣的淩亂,不像彆的孩子的頭發,減掉了那麼乾脆,它們像是蓄謀已久一樣等著這個時刻的到來,然後糾纏著彼此已經被拋棄了的身體。想到這裡時阪田銀時呆滯的表情才有了一絲變化,於是他絕對抱著自己手裡的那把刀繼續睡覺,就好像抱著自己深愛很久的愛人的身體。
「真拿你沒辦法呢,池田屋的時候算我欠你人情。走吧,你就一隻手怎麼拿行李呢?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左手。」桂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相當平和的,一樣平和的還有他那張溫柔的臉。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少女神樂學著自己挖鼻子的樣子和大眾臉的誌村新八那一副家庭婦男的打扮。他說,新八這個打扮還真合適你。然後是青筋凸現,正在吐槽的那張大眾臉。
「銀桑你在想些什麼啊!家裡已經沒有一顆米了,再這樣下去大家會餓死的!你為什麼還那樣悠哉的挖著鼻子啊!神樂女孩子不要做這麼粗俗的動作吧!你們都是混蛋嗎喂!」很多時候阪天銀時還是很佩服誌村新八的,因為他能長時間不帶喘氣的說出這麼一打吐槽的話,這是他阪田銀時怎麼也學不來的。
錢那種事自然就會有的,所以新八你沒有必要喊的那麼大聲,小心咬著舌頭哦。阪田銀時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走到客廳打開電視劇的開關,時鐘的指針正好卡在那個阿拉伯數字的“6”上,結野小姐的身影又出現在他銀桑的麵前了,那個很吵的大眾臉也終於帶著神樂被自己氣出去了。啊啊,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天。
電視機雖然開著但並不代表一定有人在看,結野小姐雖然很漂亮但並不代表所有現在在電視機前盯著她的臉在看的男人腦子裡就不會有彆的事情,阪田銀時雖然盯著電視機裡結野小姐那張俊俏的臉但並不代表他心中所想的一定是這個女人,也可能是,男人。
他眨眼間看到的是桂那張嚴肅卻帶著可愛的臉,閉上眼睛卻是已經失去一隻眼睛的高杉晉助戲謔的表情,他們兩人就這樣不停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所以在下一秒裡他馬上就關上了還有著結野小姐的電視機。這下好了,這個屋子似乎安靜了不少。
啊勒。為什麼會耳鳴。
「銀時,你身體裡的那隻野獸比我的乾淨多了,乾淨到我想玷汙它。」
戲謔的聲音,邪媚的笑容,那張猙獰又妖豔的臉。高杉晉助。
他沒有來由的猛地睜開雙眼,額角上的汗水已經劃出一條明顯的水痕,那個時候還沒到夏日,沒有擾人的聲聲蟬鳴,春日裡的微風竟也讓他沒有來由的覺得寒冷,但比風更讓人冷寒的是那個叫高杉晉助的男人。
「高杉,你媽媽沒和你說進彆人家前一定要打招呼這件事嘛?」對著空氣說出這樣的語句也許在彆人眼裡看來有點詫異,但阪田銀時卻不單純的這麼想,能讓春天裡讓他起冷寒的也隻有那個男人了,哎呀呀,真是該死的敏銳。
「喲。銀時。」煙霧慢慢在這簡陋的房間裡飄散開來,拿著煙管的男人緩緩從木門後走出來,豔紫色的和服張揚的呈現在阪田銀時的視野裡,那樣媚惑人心的紫色也代表著自家主人的蠱惑妖媚。
「高杉,你媽媽要是知道現在的你是一副相男娼的打扮會在鄉下哭的。」將手搭在並不柔軟的沙發上阪田銀時有些警戒地看著眼前這個昔日是自己戰友的男人,心裡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就像知道鬆陽先生被殺前那樣的不安焦躁,他將目光轉向高杉晉助腦後的木門上的黃棕色的油漆。
在阪田銀時發呆的時候他顯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撫上自己胸膛那隻冰冷的手,在他反映過來的時候那隻手卻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他有把握這個男人不會殺自己,但他不能把握這個男人的惡趣味會不會再現江湖。
「說到男娼的話我倒覺得銀時你比我更合適哦。」冰涼的指尖滑過阪田銀時的脖子,細膩的皮膚質感並沒有讓高杉晉助有多興奮。這具身體在很多年前就被自己享用過,隻因為想玷汙他體內那隻白色的野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