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寞冷冰冰地說:“隨你。”
鴇母看到林曉寞就兩眼放光,此時她看看風若伊,再看看他身邊百般不情願的林曉寞,心下已經“了然”他們的關係,然後立即捂住嘴偷笑說:“爺這是準備偷香竊玉嘍?”說著眼光不停地瞟向林曉寞。
風若伊知道她是把他們的關係想歪了,卻也不點破,隻是行揖禮,說:“慚愧慚愧。”
鴇母指著一個方向說:“後麵的園林倒是挺清靜的,爺可以去那邊。”說著還曖昧地撫撫風若伊的手,說:“那裡有很多好地方呦~隻是爺可要對佳人憐惜一點哪。”
風若伊忍住笑,拉過林曉寞說:“多謝媽媽提醒,在下對佳人一向溫柔。”然後笑著向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意娘轉過身看著消失兩人身影的方向,,眼神銳利,低聲說:“告訴公子,江湖之人闖入,怕是來意不善。”
空氣中傳來一聲低應:“是。”有什麼一晃而過,意娘的神情重又懶散下來,挪著步走向樓梯,儀態妖嬈。
蟾宮坊後麵的園林倒是相當雅致,小橋流水,竹林環繞。因現在是冬天,所以草木枯黃,溪流結冰,但假山依舊姿態各異,很有些怪誕的形狀。這片園林一眼望不到儘頭,即使是冬季枝葉落儘的現在,也隻能看到兩側的樓閣,燈光卻並未綿延開,樓閣再遠,又是一片黑暗。
風若伊第一次到這兒的時候,就有些驚訝,蟾宮坊的後麵建這麼一個園林乾什麼,她在蟾宮坊中埋伏線人已經有些年份了,可仍是未有結果,相信其他勢力也是一樣。
就算是情報出眾,也不必如此神秘吧?難道說,蟾宮坊的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
可江湖中,除了落涯穀,平風閣外,明明沒有更大的勢力了。
一時難以想明白,他索性放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風奧斯藏身的地方。他們風姓兩兄弟,今日該做個了斷。
他們向園林深處走去,注意著兩側的動靜。忽然,風若伊轉過身,西側燈光大盛,他不適地眯上眼,然後,聽到了風奧斯慵懶的聲音:“哥,你來了。”
林曉寞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些蒼白,她握緊了袖中的手。
街上的人影一點點減少,喧鬨漸退,江弦站在許茵然身邊,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離風若伊帶著林曉寞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江弦隻是和她們抬頭看煙花,偶爾猜猜燈謎,卻總是被秋錦瑟猜中,獎品是花燈,現在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三四把。江弦正打算幫許茵然拿的時候,她將花燈贈與了街邊的小孩子。他看著她溫柔的側臉,忽然忘了心跳是什麼節奏。
秋錦瑟在一邊打趣道:“人都走了,你還學人家做什麼!”
什麼……人走了?江弦一瞬間愕然,卻見許茵然向秋錦瑟嬌嗔道:“錦瑟,人家不理你了!”
秋錦瑟舉手投降,花燈搖晃:“是是,茵然為了風公子可是連我都能拋棄的哦。”
她們兀自在玩鬨,仿佛江弦是空氣一般。江弦的臉色蒼白如紙,薄唇緊抿。
原來,原來……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不過是……可笑。
他在低頭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到,秋錦瑟向他投來的悲憫一瞥。
茵然是花,卻是開儘百花殺的荼蘼,愛上她的男人,從來都被她傷透。
而風淵夕……秋錦瑟望向許茵然恬靜美麗的側臉,歎口氣,那個男人,許是唯一能讓茵然受挫的人吧。這樣也好,告誡她不要總是將人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