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蘇逸興致盎然的看著那個被人追的上躥下跳卻始終沒被抓到的少年,一邊說道:“看那些人的樣子,多半是那個富貴人家的仆役,桌椅生意究竟損失了多少,通通記下來叫他們賠就是了——記得多寫點,我們白駝山的人,還有要不到的帳?”
西毒歐陽鋒在西域占山為王多年,做的本來就是無本的劫持生意,隻是後來不需要了而已,既然現在有送上門的肥羊,乾嘛不多宰幾刀?
凝露撲哧一聲笑出聲,道:“謹遵少主吩咐。”
可惜那少年終究是年少體弱,雖然能靠心思機變把那些家仆耍的團團轉,但也不過是借了個巧,等到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後,終究是把他抓住了。之前一直在大廳外邊胡亂指揮那些家丁導致這場鬨劇的錦衣公子還得意洋洋的走了上來,直接對著那被他家仆一人一邊拽著手臂的少年的臉就是一巴掌,又狠又重,那少年的右臉登時就腫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啊?敢壞本少爺好事!看老子不揍死你!”
那少年挨了打,似乎有些畏懼,身體不斷顫抖著,嘴巴裡說道:“大,大爺,我,我不敢了。真的,我剛才是一時糊塗,要不我哪敢壞大爺您的事呢。”
他的語氣再配上那畏畏縮縮的表情,讓那油頭粉麵的錦衣公子心裡極是舒服。要知道,他不過一個紈絝子弟,平時雖然仗著自己老子的錢在城裡作威作福,但哪有人真心看的起他?他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乾脆破罐子破摔仗勢欺人,欺男霸女,就喜歡彆人打心眼裡畏懼他。
渾事做多了人也變蠢了,雖然被自己老爹警告過不許來這沉香樓裡惹麻煩,不過,一個開青樓能有多大背景?到時候賠點錢道個歉不久完了?
於是乎,他越加得意忘形的笑了起來:“現在才知道?晚了!本少爺能看上你娘,那是給你賞臉!你這小破落戶還敢給臉不要臉?本少爺現在不高興給你這個臉了!”
那少年聽聞此言,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忙道:“望少爺高抬貴手!我這裡有個好東西,我從彆人手上偷的,聽說是南海的珍珠呢!送個大爺您,您饒過我吧!”
“哦?真的?”眼看一切都在把握之中,那錦衣公子倒也起了點興趣,走到那個少年身前,說道:“在哪裡?”
“這……”少年苦著臉說道:“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放開?”那錦衣公子冷笑一聲,又直接扇了那少年一巴掌:“當我傻?放了讓你跑嗎?乖乖交出來,不給等我之後也能搜出來!”
“……”那少年似是無計可施一般沮喪的垂下了頭,低聲道:“那明珠……那明珠……被我放在……”他後麵的話聲音越說越小,那錦衣公子不耐的又湊近了些,道:“到底在……嗷!”
那少年趁他湊近的時候,直接一腳狠狠的踢中他腰腹之下。
這一腳可謂是又準又狠,一聲淒厲的嘶吼從那錦衣公子喉嚨裡發出,而他整個人用一種很不雅的姿勢捂著下半身在地板上打滾,痛的涕泗橫流。
“南海珍珠?我呸,小爺送你個斷子絕孫!”那少年剛說完,肚子上又挨一拳。
“打!”那錦衣公子疼的聲音都變了調,他被人攙扶著站起來,凶狠的瞪著那少年:“給我打死他!”
那少年也硬氣,無論挨了多少拳腳,還是一聲不吭的死瞪著他,嘴角還隱隱約約的掛著一抹冷笑。
蘇逸在上麵冷眼瞧著,估計在等下去那少年就快死了,才開口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