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越發沉重了,骨頭間似乎硌著刀片,刮得一抽一抽地疼。鼻翼間環繞著苦澀的藥味,幾乎堵得無法呼吸,最後終究是胸悶氣短,一股氣堵著,閉著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床榻邊恍然有嘶聲竭力悲切異常的呼喊聲,他迷糊之間想要去聽,去辨認,仿佛是一聲又一聲清亮的女音,可一會兒卻又成了雌雄莫辯的少年音。
疼痛感越發清晰起來,身上霎時出了一身冷汗。馬文才劇烈地無意識地掙紮著,想要從黑暗的意識中掙脫出來,好好看看床邊的人。
許是這不甘而又迫切的情緒過於強烈,馬文才喉頭一哽,猩甜從嘴中不斷湧出。
“咳咳咳····咳咳···”
終於能動了,他條件反射地撐起身子,拖著病體趴在床邊,直直吐出這口鮮血。再抬頭去看時,卻隻是模模糊糊的青年男子的模樣。
“馬統·····”
馬文才閉了眼,眼尾不由自主地流下清淚,幾乎灼燒了體溫異常低的皮膚。
“公子····”
不止是馬統,床邊還有幾人悲悲切切地哭著,不知道又有幾分真情實感呢?
馬文才幽幽歎了口氣,卻不曾將這口氣呼出體外,堵在胸口,刺得發酸、發脹、發疼。他覺得好痛、好累,將他折磨得再也無法入睡。
“當老大?你也配!”
“杭州馬文才!”
“祝英台,彆我沒有泄露天機,你自己反而暴露了。”
“英台,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杭州士族馬文才,文韜武略,品狀卓越,特賜五品尚書曹郎,統領馬府部署,鏟除賊亂,以安家邦。”
“這仗我打贏了,我要娶英台了,文才要娶英台了。”
“隻要你肯上我的花轎,彆說約法三章,就算是三百章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