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 文才兄,你怎麼抱著祝英台(2 / 2)

祝英台想起了什麼,抬頭在醫館裡尋找馬文才的身影,隻見他靜靜坐在靠窗的地方,正低頭看向桌子上攤開的一本醫書。

“文才兄也通曉岐黃之術嗎?”

馬文才朝她開來,正午的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打在馬文才身上,鍍就一圈淡淡的輪廓。

“略有涉獵。”

他本對醫術不感興趣,但上輩子征戰在外,大小傷常有,自然也就懂得一些了。

祝英台自然不知是這個原因,她隻發現馬文才似乎什麼都有所涉獵,似乎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此時王蕙已經開好了藥,將藥疊在一起困成一體,“這些草藥搗碎了每日一敷。”

祝英台感激一笑:“多謝王姑娘了。”

王蕙悄然有些臉紅,不動聲色地低了低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祝公子,我這裡有做好的柱杖,你若不嫌棄,便拿去吧。”

她雖相貌平平,此時卻輕言軟語,溫柔著從醫館裡拿出一根柱杖。祝英台同為女子,哪裡看見端倪?

她笑著接過柱杖,同時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看向馬文才。對方正巧眨了眨眼,鳳眼湛湛,卻一如素日的平靜冷淡。

馬文才佯裝察覺不到祝英台和王蕙之間微妙奇怪的氛圍,略等待了一會兒,見祝英台拿著草藥包,一手住著柱杖,知曉她這樣的氣性是不要自己再抱一回了,便轉身欲走。

“文才兄?”

馬文才轉頭看向祝英台,眼神中帶著疑惑。祝英台已向他一笑:“我們去膳堂用膳吧。”

一般百姓一日是極少吃得起三頓的,然書院中的學子大多都是士族子弟,家境優渥,這個時候膳堂裡還有午膳吃。

馬文鳳眸微亮,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在祝英台清亮的眸光下點了點頭,輕輕道:“嗯。”

待他們到膳堂時,果然已無多少人,但飯菜還堪堪有剩。

馬文才端了兩份飯菜來,正欲動箸,便聽祝英台道:“文才兄,我們換一換吧。”

祝英台瞅見馬文才耳尖微紅,自己卻自然道:“你不是不吃落蘇嗎?”

馬文才一怔,神情不覺柔和下來,仿佛冰雪消融。祝英台發覺自己喜歡極了他展眉一笑的模樣,此時已笑了笑,親手將自己的飯菜換給他:“正巧,我喜歡吃。”

馬文才沒有想到,祝英台竟然記得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明明之前那次還是故意刁難她。

祝英台繼續道:“文才兄對我這般好,我以後自然也會回報文才兄的。”

馬文才眉眼微垂,露出幾分不似是真的笑意。她也能體會到自己的“好”嗎?明明她說,自己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又談什麼愛呢?

為什麼上輩子就不能知曉他馬文才是真心對她好呢?偏偏這輩子,他將已經沾了塵的心捧起來,她卻覺得自己待她好?

用過午膳之後,祝英台與馬文才一起回了學堂,這時候王伯滿已從醫館裡趕了回來。

馬文才路過他時,王伯滿微不可見地打了個冷顫,倒是秦將時再次一臉稀奇地看著他們一同進了學堂。

“文才兄,你方才和祝英台一同用的午膳?”

秦將時和王伯滿都與祝英台不對付,平時暗地裡也給她下絆子。論身份家世,秦將時是萬萬不敢惹祝英台的,但馬文才作為三品太守之子,就算是出自有富可敵國之稱的上虞祝家的祝英台也絕不敢放肆。

平日狗仗人勢,卻不想馬文才真與祝英台好上了?

馬文才眉頭一皺:“我與誰用午膳還要與你彙報?”

秦將時擺了擺手,連忙否認。

馬文才冷臉將座位向前挪了挪,從抽屜裡抽出棋譜來,準備下午的博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