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也顧不得什麼,連忙喝止道:“文才兄!快住手!”
那祝英齊心中吃驚於馬文才的武藝高強,又聽自家小妹擔憂的喊聲,自以為要被馬文才打傷。
卻不想馬文才本淩厲的掌風一滯,然後收放自如,狠厲已絕。
祝英齊的拳頭還沒來得及收,隻將將鬆了些氣力,拳頭成掌,拍向馬文才的左胸。
馬文才氣血一激,胸口處鈍痛不已,被打得練退幾步,低頭時嘴角已溢出鮮血。
他捂著胸口,微俯著身子,狠咳嗽幾聲,緩緩將嘴邊的血跡擦拭去。然,還沒來得及擦乾淨,祝英台已奔了過來。
“文才兄,你怎麼樣?”
馬文才抬頭,吃力地稍喘了幾口氣,沒有看祝英台,而是看向祝英齊。
祝英齊目光之中的震驚還未完全消散,複又浮上愧疚之色。
他萬萬沒想到馬文才竟毫不猶豫地聽祝英台的話,半點沒有遲疑地就收回了掌。
這樣的人,真的會對英台不好嗎?
祝英齊的心劇烈地動搖起來。
馬文才暗歎自己未曾防躲,反而負了傷。下一刻卻馬上轉頭看向祝英台,輕鬆安慰道:“不妨事,隻是一些小傷。”
祝英齊走過來,認真道:“這可不是小傷,是我技不如你,沒有收住手。”
馬文才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看向那些圍在周圍看戲的同窗,皺眉喝道:“你們莫非無事可做?這般悠閒?”
那些人畏懼馬文才的威嚴,猶豫片刻,便飛速地作鴉雀散開了。
馬文才不大自然地擦著唇邊的血跡,並未接話。
祝英台看出他是不滿意自己被祝英齊所傷,反而看上去像落了下風,安慰道:“文才兄,多謝你為了我。”
馬文才文言去,眉眼微亮,那幾分不忿和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勾唇傲嬌道:“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你,既然如此,便不要走了。”
他這話與其說是說給祝英台的,倒不如說是說給祝英齊說的。祝英齊雖疑惑馬文才為何與自己小妹有這樣深的情義,卻到底也沒有想到自家小妹身份已經暴露給馬文才這件事情上。
“八哥,我改主意了。我要修滿學業,不管你如何勸我,我的心意都不會再變了。”
祝英台再次說道:“隻是勞煩你白跑了一趟。”
祝英齊看到這裡,也就不再強求,而是輕輕笑了笑,頗有寵溺之色,道:“既然如此,八哥也就不強迫你了。隻是這一趟能見你一麵,知你過得很好,便也不虛此行。”
祝英台感動道:“從小到大,八哥和爹向來是最寵我的。隻是英台不孝不悌,未曾為父兄排憂解難,反而屢添煩惱。”
祝英齊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而是伸手摸了摸祝英台的頭,意味不言而明。
祝英台看了一旁安靜的馬文才一眼,心裡暗暗下了決心,然後看向祝英齊:“兄長,我與一件事要與你說明。”
“什麼事情?”
祝英齊見她神情態度皆是萬分認真堅定,不免也從感動和欣慰的情緒中脫身來,認真詢問。
“終身大事。”
祝英台修眉微揚,笑意盈盈,卻拉著祝英齊走開,留馬文才在原地回味祝英台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