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 “所以說香囊是那位……(1 / 2)

“所以說香囊是那位石少爺的?名人啊,要是叫京城詩壇裡的人知道可有戲看了。”

夏離邊下樓,邊調侃似地分析道。

據煙玉所言,那名熟客便是石晟。

他是當朝國子監祭酒石堅的獨子,極愛參加各種清談會和詩會,在京城文人之間頗有名氣。

隻是石晟好歹是世家子弟,一貫看重臉麵,對外一直標榜自己潔身自好,對三教九流之輩極為不齒。

若是叫彆人知道他竟是塵花樓的常客,隻怕會引來一番是非。

蕭景兮跟在她後麵,聞言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我也讀過他寫的文章,並非真正有才之輩。隻是……”

“隻是什麼?”夏離站住腳,扭頭等著他走到自己身邊。

“有件事我覺得奇怪。石晟的名氣並不小,倘若他失蹤或是慘死,至少京城詩壇會先鬨出動靜來,怎麼會這般平靜?”

“嗯?誰說石晟死了的?我可不知道他死沒死。”

蕭景兮怔住。他恰好和少女並肩而立,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瞧見她一臉散漫,好似在說什麼輕描淡寫的玩笑話。

他一挑眉,繼而反問:“可是昨晚我們分明看見……”

“身上戴著那香囊,就一定是石晟本人嗎?”

夏離眉眼含笑,忽然抬起手,在蕭景兮的注視下緩緩攤開手掌,一枚色澤溫潤的玉佩正靜靜放在她手心。

蕭景兮看清東西後頓了頓,而後如夢初醒般眨眨眼,立即伸手碰了碰腰間——

果然,腰間掛的玉佩已經不見,不知何時到了夏離手上。

蕭景兮頓時恍然大悟:“對!物可易主,拿著香囊未必就是石晟,可能隻是與其相識罷了。”

“對吧。”夏離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欣慰道,“孺子可教也。不過我也不白教人,玉佩我收下了,當學費。”

“哎?”

蕭景兮沒想到她這麼說,見她悠哉悠哉地往前走,連忙快步跟上,“你若是想要玉佩,我之後可以給你挑個新的。這個的話,可能不太方便送人。”

世家子弟的隨身玉佩一般有點講究,出示可表明身份,而若贈予姑娘家,多半就是定情。

蕭景兮倒不是舍不得玉佩,隻是擔心夏離的名譽。

若是讓有心人看去可就麻煩了,流言碎語最是擾人,更何況她還是個姑娘家。

“開玩笑啦。”夏離頭也不回,擺了擺手道,“放心小公子,隻是借用一下,逛青樓嘛,身上帶點值錢的東西方便行動一點。”

“啊?逛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恰好走到了樓梯口,才下幾步,柔和旖旎的樂聲伴隨著膩人濃烈的迷香一同撲麵而來。

燈火絢爛,笑聲如浪,來往客人絡繹不絕。美人伴側,歌舞升平,比來時更加繁雜熱鬨。

觥籌交錯,帳下起舞,一片綺麗。

蕭景兮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在房間中待了太久,此時已入夜,正是這花街柳巷迎客的時候。

而夏離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走下樓。

眼看這人直接下樓往舞台方向去了,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蕭景兮趕緊回神,追問道:“我們不離開嗎?”

“當然不啊。我不是教過嗎?查案不能隻靠問話,這塵花樓裡也許還有些線索需要我們自己去找,所以現在起分頭行動,小公子快去吧。”

夏離這話聽起來理由充分,然而蕭景兮如今也算明白點她的性子,不禁懷疑道:“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想趁著熱鬨逛青樓?”

聽到這兒夏離回頭望了一眼,正對上蕭景兮探究的目光。

果然,夏離心中感歎,小兔子現在沒那麼好忽悠嘍。

她粲然一笑,眸光清亮,眼神輕佻,似桃花泛流水,無情又多情。

“當然不是,我發誓。”

說完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夏離直接走入人群,消失不見,蕭景兮喊都沒喊住。

一不留神影子都看不見了,蕭景兮也真的是頭疼。

猶豫了一下,看著來往不絕的人流,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嘗試尋人。

罷了,畢竟夏離算是自己帶過來的,無論如何都要看顧著點。

樓中皆是燈火通明,座無虛席,來往賓客,尋歡作樂。

蕭景兮找了一圈,沒尋著夏離,倒是惹得好幾個樓裡的姑娘窮追不舍。

那幾個姑娘大概看蕭景兮長相優越,穿著又金貴,反正都是接客,誰不願意接個看著順眼的呢?

奈何蕭景兮實在是油鹽不進,說話倒是禮貌,卻又很疏遠,甚至不願多看她們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