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兩個守衛一齊喊道,還沒到姑娘跟前,就先趕緊鞠躬行禮,“屬下見過小郡主!”
姑娘的臉色有些變了,她看了一眼花少欽,因為這兩個人揭穿了她的身份,使得她滿目懊惱。
花少欽聽聞這兩個守衛的話,暗自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心中對自己整套新形成的想法,也就又有了幾分的把握。
“奴才參見小郡主,”花少欽一邊腦子裡這麼想著,一邊規規矩矩以奴隸的姿態跪了下來,“剛剛奴才對您冒犯,還請您責罰。”
“你彆……”姑娘趕忙說,聲音焦急,又因為窘迫而有些顫抖,她趕緊彎下腰要扶起花少欽,可花少欽跪得堅決,她扶了半天也扶不起來。
“小郡主……”其中一個守衛見姑娘窘迫,決心大膽打破這個僵局,便說,“是否需要屬下現在通報將軍?”
姑娘扭過頭,懊惱的看了看這兩個壞事的守衛,滿麵怒容,並不言語,也不再試圖扶起花少欽,索性拂袖而去。
且說自從那個姑娘生氣離開後,花少欽便繼續他該做的事情,掃雪、打掃庫房、洗衣裳,時間便在這匆忙中悄然消失。等到有人傳令花少欽去見將軍的時候,儼然已經過了正午時分,花少欽自知這個中午又要倒黴,可惜自己饑腸轆轆,也不知能支撐多久。
他進了許宇宏的房間,還沒看清坐在桌後的許宇宏,腰上就被人踢了一腳。
花少欽的腰本就有舊傷,此刻被踢了一腳,如何能受得了。他悶哼了一聲,身子向前,不自主的就匍匐著跪倒在了地上。
自從變成軍奴,花少欽下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他還是從心裡就討厭下跪,更彆提讓他以這樣誇張的匍匐姿勢跪在地上。因此,花少欽下一個動作就想調整姿勢直起腰來,可他還沒動彈,肩膀就襲來一陣酥麻的劇痛。
許宇宏手持電棍,正點在花少欽的肩膀處。
“你對小秋都做了什麼?”許宇宏問,扔掉手裡的電棍,拽住花少欽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
花少欽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許宇宏,那張古銅色的麵容上寫滿了怒氣,花少欽不必想也知道是什麼讓許宇宏如此氣急敗壞。
許宇宏盯著花少欽,真恨不能一巴掌把這個可憎的家夥拍死。他暫且不論他的小秋妹妹怎麼會大清早就跑到軍營裡來,隻說一向乖巧的妹妹卻突然以一種冷漠而失望的麵容對待他時,其中的落差和鬱悶滋味,恐怕隻有許宇宏自己都說不清多麼彆扭。
若不是守衛告訴他,花少欽和小秋接觸過,許宇宏恐怕到現在還想不出為什麼妹妹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會反差這麼大。
“我隻做了我該做的事。”花少欽答道,嘴角卻微微牽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許宇宏氣急敗壞,鬆開花少欽的頭發,卻轉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花少欽的嘴角被打得撕裂開來,流出一抹血紅,但花少欽卻仍舊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麵對著許宇宏。好像是嘲諷,又好像是麵無表情;好像是冷漠,又好像是幸災樂禍。
花少欽的神情,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正是這種表情,卻偏偏把許宇宏逼得快要發狂。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許宇宏大聲對花少欽說,惟恐他聽不清他的話,“我告訴你,你辦不到!聽明白了?你辦不到!”
“將軍,彆因為這奴才氣壞了身子。”一旁的副手趕忙勸道,自從花少欽來了這軍營,將軍隔三差五就要因為花少欽生氣,副手真是十分擔心花少欽對將軍的潛在影響。
“給我把他拖出去,重打五十藤條!”許宇宏生氣地說,越看花少欽的神情,越是怒火中燒——花少欽簡直就是許宇宏的導火索,連許宇宏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幾個月來,他的脾氣幾乎已經大變了樣。
“小郡主她……”副手話說一半,卻沒說下去。他本想提醒許宇宏,小秋郡主現在還在軍營沒走,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將軍的脾氣越來越暴怒,今天又是新年,再怎麼說現在這事兒也算是許家的家事,他好好的犯得著惹這渾水麼?
兩個士兵走上前來,拎住花少欽的鐐銬,連拖帶拉的把花少欽帶到了屋外的小院子裡,將他捆在一棵樹旁,拿來藤條,照著花少欽的身子就抽了上去。
藤條不比皮鞭,寒冬臘月,藤條即便柔韌,也凍得硬邦邦。如今一藤條下去,相當於10皮鞭的威力,瞬間便在花少欽的身上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花少欽緊跟著也負痛喊出了一聲。
抽打軍奴,士兵通常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對方是將軍要求嚴懲的花少欽,更是不敢含糊。每一藤條,幾乎都見血,二十幾下過後,花少欽就已經被打得體無完膚,皮開肉綻的傷口也暴露在了冬日的寒風裡。他的喊聲中,也已經明顯帶了些淒慘而變調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