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花少欽抽空說服李清到醫院檢查了一番,得出的結論——儘管李清永遠不肯承認——但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寫著,李清受到過嚴重的精神創傷,若不儘快就醫,假以時日,假如他受到些許刺激,一定會大大加重他原有的病情。
花少欽為了表示自己對李清的守信,隱瞞了對他病情的結果,沒有透露他有精神疾病,並以自己五品侍從的便利,將李清暫時留在了身邊。
花少欽循序漸進的問過李清,得知李清被坤哥送到許宇宏的水庫,那裡有一個神秘的實驗室,李清並不知道確切方位,但肯定是在水庫地下的某個地方。他和其餘幾個從樂曼帶走的人都被關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起先他們被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後來就逼迫他們充當實驗室的小白鼠。從者,相安無事;不從者,嚴刑相加,等到這些人自願或被迫的聽話之後,就有一種綠色的藥劑開始注射在他們的身體裡,有的人死去,有的人卻病得奄奄一息——李清一度就因為注射過這個藥之後假死過去,被扔到了水庫外的淺灘上。
鑒於李清的承受能力,花少欽能問到這些內容就已經謝天謝地,至於那些細枝末節,花少欽無能為力,隻得動用自己的能力儘量去查。
可惜以花少欽的電腦能力隻局限於上網和玩遊戲,所以他查到的資料都是合法的,根本找不到任何貓膩。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小秋給他打來了電話,隻可惜小秋縱然電腦能力強大,也無法穿越許宇宏設置的、最後的嚴密關卡。
“我甚至加入了學校的野營社團,今天還設法讓同學們一起去了水庫參觀——”某個下雨的周六黃昏,小秋和花少欽坐在火鍋店裡,她一身濕漉漉的野營裝備,眼下心情正十分惡劣急躁,“許宇宏他甚至自己充當了導遊,我們把水庫參觀得徹徹底底,根本沒有什麼秘密房間。”
“那個秘密房間是在地下,你們當然看不到。”花少欽說,給小秋遞上手帕,幫她把濕淋淋的頭發擦乾,為她夾了些熱騰騰的涮肉,接著笑道,“也難為你今天這麼辛苦,多吃點熱乎的,免得感冒。”
“夏天淋雨倒沒什麼的,”小秋說,泄氣的歎息一聲,“可我發誓,那個水庫絕對沒有任何地下室,我偷偷溜出隊伍,但沒有找到樓梯,電梯裡連B1都沒有。”
“算了,先彆想這麼多,也許是李清自己說錯了,畢竟他神智不清,而且我那天問的時候,也刺激了他。”花少欽說。
“我倒是有點擔心許宇宏會發現我啊,因為我偷溜回來以後,他問我去哪兒了,”小秋蹙眉說,咬著筷子看著花少欽,“我說去廁所,自己覺得說得很逼真,但他好像根本不信。”
花少欽聽她這麼說,莞爾一笑:“你啊,一撒謊,眼睛就先泄密了,演技可一點都不好啊。”
小秋聽花少欽這麼說,頓時感到不服氣,雖然明知花少欽的演技可要比她好很多,但還是不服氣的反問:“聽你的口氣,難道你是奧斯卡最佳男主嗎?”
“最佳男主可不敢當,最佳男配非我莫屬啊,”花少欽說,順手拿起旁邊餐盤的泡椒,“比方說吧,你說這根兒辣椒,辣不辣?”
“當然辣啊,”小秋看著花少欽手裡那根尖尖長長的辣椒,有點畏懼,“這種當地的辣椒,即便是吃辣椒的能手都辣得滿頭大汗啊。”
花少欽朗聲一笑,把手裡的辣椒咬掉了一大半,而且專咬最辣的辣椒尖。
“啊!”小秋忍不住一聲驚呼,這辣椒隻是火鍋的配料,連服務生都叮囑隻放一小截就夠了,現在花少欽吃了這麼一大口,他又常說身上有傷口,這還了得?
她趕忙端起冰鎮飲料要遞給花少欽,卻驚訝的發現,這花少欽沒有辣得麵紅耳赤,反倒是笑盈盈的。
“你說,這辣椒辣不辣?”花少欽笑盈盈的問小秋,語氣平淡,滿目含笑。
他臉上笑著,但桌子下的手卻緊緊地攥住了製服長袍的胸前飄帶。這個辣椒的辣味簡直不是可以筆墨形容的,花少欽現在辣得百爪撓心、猶如火上澆油,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隻狠狠抓著飄帶以作發泄。
“大概……”小秋懷疑的看著花少欽,也跟著拿起來一根泡椒,“應該是辣的,不過你……”她仔細看著花少欽,他們吃飯的時候,花少欽剛下班,臉上的妝容還沒卸,白皙精致的臉蛋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小秋抿了抿嘴角,不知道信不信他。
“你自己嘗嘗。”花少欽說,鼻尖上全是汗,不過在飯館的光線下看不大出來。
小秋把尖椒放在嘴邊,遲疑了片刻,最終決定信他一次,像他那樣咬了一大口辣椒。一時間,仿佛有無數烈火襲擊了小秋的舌尖和口鼻,她頓時被辣得麵紅耳赤,趕忙端起冰鎮飲料救急。
花少欽見狀,也鬆懈下來,也趕忙端起杯子,一口氣把杯子裡的冰鎮飲料喝了個精光,還又吃了好幾塊冰,這才長噓了一口氣。
“看見了吧,奧斯卡男配的實力?”花少欽說,為兩個人續杯,隨後又撈起杯底的冰塊放到嘴裡。就在小秋要說話的時候,花少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沒料到竟是花霽。
“少欽,”花霽在電話那頭說,聲音較低,背景也很安靜,不知道他是在家還是在彆的地方,“我要見你,事關……禦侍從分給你的任務。”
“哦?”花少欽眉梢微揚,語氣輕描淡寫,但心裡卻因此咯噔一下——花霽按道理是不該知道他的任務,禦清風是分彆分配的啊,禦清風不讓他乾涉花霽,花霽為什麼又要先違約?他看了一眼小秋,自知不可暴露,便繼續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說:“好說,你現在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