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還有二十分鐘就到皇宮了,”花霽說,“今天不是我值班,禦醫證無效,入宮需要你的證件,你得來宮門口等我一下。”
“行,沒問題。”花少欽說,“我正和朋友吃飯呢,一會兒就過去。”
花霽在宮門口約摸等了半個多小時,花少欽才姍姍來遲。花少欽向守門的警衛出示了證件,隨後坐進了花霽的車裡。
“你發現了什麼——”花少欽問,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怔住了,剛剛從外麵看完全沒看出來,等坐到車裡才發現……花霽開的這輛車,不就是他以前的那輛保時捷麼?
花霽對花少欽淺淺一笑,心領神會,解釋道:“我把車噴漆了,不過你一定還認得出來。”
“必須認出來啊,”花少欽笑嗬嗬地說,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瞬間的複雜心情,“這車跟我有心靈感應,哈哈。”
花霽聽聞,笑而不語。他沒有把車繼續往裡開,進了宮門車道不久,就轉彎到了地下停車場,並將車停在了較靠裡的僻靜角落。
“這麼專業啊?”花少欽向兩邊望了望,花霽這車正好停在一個死角,連攝像頭都捕捉不到他們。
花霽謙虛的笑了笑,並不與花少欽調侃,直接切入正題,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副打印圖來。
花少欽接過這幅圖,展開,在車內燈下眯起眼睛細細看:“這是哪兒的地形圖?”
“許宇宏水庫的地下層。”花霽說,預料之中的,花少欽聽到這句話,果然沒控製住自己的反應,差點把手裡的圖扔到地上。
“你雷死我吧,你怎麼知道這事兒?”花少欽問,轉念一想,這不是廢話麼,許宇宏和坤哥狼狽為奸,花霽要是一路查下去,也一定能查到這個水庫,於是他在花霽回答前,又趕忙補充道,“先說你哪兒來的這副圖吧。”
“大哥一直在找人破解許宇宏的電腦,今天下午終於成功入侵,”花霽解釋說,“這就是他那座水庫的地下圖紙,我自己把它打印了出來。”
花少欽重新審視起這副圖,不禁感歎花俊軒找的專業人士果然比小秋強悍許多,隻不過——
“你把這個給我看,乾什麼?”花少欽問。
“我想讓你和我……今晚夜探水庫。”花霽說,看到花少欽驚訝的神情,他淡然一笑,“是,你沒聽錯。”
花少欽將圖紙合住,眯起眼睛,懷疑的打量著花霽。
“等一下,這事兒……我承認我是負責許宇宏這塊,但你和我好像不是合作夥伴吧?”花少欽慢悠悠的說,“論體格,我現在可不如以前,手連槍都拿不了;論武藝,我也不如你——更何況花俊軒不是叫你彆信任我嗎?”
花霽垂下了眼,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又抬起眼看著花少欽:“但我認為,你是唯一能和我一起去的人——”他說到這裡,一個淺笑,卻略帶苦澀,“大哥說過不要打草驚蛇,隻是因為他……不能了解體內殘存那種莫名藥劑的痛苦。”
花少欽聽花霽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一切該說的言辭都煙消雲散。那種藥,的的確確,是他生命裡最大的障礙。
“我知道,你的身體,和我一樣無時無刻不感受那個藥劑的存在,而那些藥,坤哥都是從這個水庫提走的。”花霽說,“如果私下行動,或許能拿到配方,能拿到藥,就能找出解藥——如果等到日後把許宇宏一網打儘,那些藥就要充公……到時候即使想要,也拿不到了。”
花少欽不得不承認,花霽說得沒錯。
他現在雖然能靠毅力克製藥劑發作時的痛楚,但時不時還是需要打一針以作舒緩,不管怎麼說,還是沒辦法完全擺脫依賴。這樣持續下去,最後的結果會淒慘到什麼程度,他想都不敢想。
花霽想要得到那些藥和配方,是因為他受不了自己被冰雪合歡折磨得頻繁咯血,受不了和林芊芊分明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悲劇結局。而花少欽,他不僅希望能找到解藥,從另一方麵而言,他手裡的備用藥已經不多了,他甚至都沒錢去買新的藥——即便沒有解藥,有新藥備用救濟也好,這已經是花少欽的下下策了。
“好,”花少欽前思後想了好一陣子,終於痛下決心,向花霽伸出了手,“預祝合作愉快吧。”
花霽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花少欽的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