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靈魂的醫師(六) 改過了,不過總……(1 / 2)

不過那份不多不少的被惡意挑起的疑慮卻不是那麼容易消解的。

——明明她與劉焅玔相比,和天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的許多…那為什麼她得到的信息卻遠遠不及對方呢?

她知道兩個天道是不一樣的,可還是稍微有點怨氣。

“嘛,不過也隻能先這樣了吧。畢竟一時半會也回不去,沒法問啊。”,俞鬆墨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

晚上。

俞鬆墨以為再見麵後劉焅玔肯定第一時間會過來問自己的答複,但卻沒有。就好像那意味深長的發言真的隻是一句好心的警告,理應被忘到腦後。

玻璃窗被窗簾嚴嚴實實遮住,或許室內比那窗外的夜色還要暗上幾分,好在兩人都比較習慣這種程度的黑,互相交流也並未受到乾擾。

在這時她們也搞清楚了些對方的底細了。

就比如,一個舍友大半夜爬起來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這足以寫成恐怖文開頭的場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明明兩人聲音都沒有刻意壓低,卻能達到這種效果。

“這也是你的能力?”

“差不多?不過其實更應該算是代價吧。”,對於這種不涉及到關鍵的問題,劉焅玔一向不會太過在意,“我倒是想問問你,難道現在才發現嗎?”

俞鬆墨攤開手,坦白道:“這不是想著這畢竟不是我那邊的世界,有些異常也很正常嗎?”,這借口粗略的簡直像把人當猴耍,但劉焅玔卻像是聽懂了似的不再對問,甚至反過來語氣溫柔地安慰道:“你不是知道這邊對於你而言是個平行世界嗎?如果在那邊沒什麼羈絆,你把這裡當做現實也沒什麼的吧。”

“…”,俞鬆墨撇過頭去,潛意識裡不願讓對方發覺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這種話對我們有什麼用嗎?”,她不含感情地低聲道,製止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嗯,那就不說這個了。”

劉焅玔從善如流道,並沒有因為對方這不算好的態度而撤下臉上的笑容,隻是了然地點了點頭,就像沒事人一樣禮貌地道了句晚安上床去了。

“…”,俞鬆墨手撐著桌麵,扣住木桌邊緣的手因用力有些泛白,垂下的雙腿在半空中地打著晃,發絲散落在額前。她回想起那一幕幕,雖然劉焅玔不再多語,但安靜下來她卻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心底沒有被掃清的汙水在糾結中逐漸發酵出惡心又發膩的奇怪氣味,熏的人直皺眉,又找不出發出味道的地方具體是哪,隻能當鴕鳥裝作沒聞見,裝作不知道。

第二天。

出門後,劉焅玔並未要求她一定要跟著自己,不過鑒於她初來乍到,若貿然行動反而會讓效率低下,便遠遠綴在後麵——起碼還能認點路呢。

天道所說的任務內容要求極其含糊,連交友的定義也沒給,她以為是因為祂會一直跟著,隻要到了關鍵節點就會及時跳出來提醒,所以才沒有在最開始說明清楚。但被劉焅玔提醒之後,她就憑空多了幾個心眼,首先,對方畢竟是一個陌生的存在,用不著把對自己世界天道的情感移情到祂身上去,再者,如果一直搞不清對方的意圖,那麼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在被錯誤的信息誤導之後,自己的努力無疑會大打折扣。

還有就是…自己的能力。

和原來世界不同,自己的能力在這裡似乎是被異化成了更精準的第六感,具體的細節她還沒有挖掘清楚,但想必是不會太過被削弱的,不然她怎麼完成任務嘛。

她站在地上仰望著教學樓,然後毫不留情地轉過身離開了。

雖然不清楚劉焅玔為什麼那麼自信於自己不會隨意離開,但她現在確實不想一直和對方貼在一起,更遑論站在門外乖乖等人下課了。

——我又不是她養的狗!

竟然還想讓她把這裡當做自己的現實?喂喂,這也太好笑了吧!

她不知道是在為什麼而不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那晚過後對劉焅玔就平白多了幾分厭惡。

但天道告訴過她,無需揪著一個問題不放,也不必什麼事非要得出什麼答案不可,有時候,相信自己的感受和直覺或許就可以得到最好的結果…

至於原因,因為自己的能力是預知啊!

想到這裡,她一下子就支愣起來了,仿佛無形的耳朵豎了起來,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如果無法喜歡對方,那就不去喜歡了,反正又不是非要付出感情才能交到朋友。

在旁邊無聲注視了不知多久的天道調轉了視線,移向了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慢慢走著,並且不知為何表情同樣十分雀躍的劉焅玔。

隻是這次還未靠近,倒是就被她先一步察覺了蹤跡。

高挑的少女站定,臉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像變了個人,簡直是可以馬上去隔壁的驚悚片場串門的那種,雖然也說不清楚變了哪裡,但她分明還是笑著的,眼裡的溫柔卻褪去的一乾二淨,“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