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四) 他們才剛認……(1 / 2)

他們才剛認識不久,結果現在就來了一封信告訴眾人彆忙著兔死狐悲了消失的那個是鬼並且團隊裡還有一隻鬼,這無疑是讓每個人在心驚之下都暗中提起了防備。明麵上大家同意忽略那封信的所言也隻是為了自保罷了,畢竟沒人想莫名其妙被同伴陰了拿去換信息。

俞鬆墨看大家沒再注意自己把剛才掉落在地的玫瑰花瓣撿起,藏在手心感受它的柔軟,安靜地觀察著每個人豐富無比的微表情,在發現自己完全不擅長這樣精細的工作後又果斷地看向了自己那個座位上的人偶。呆滯的神情,古板嚴謹的坐姿,除了長相和服裝,實在是讓人無法聯想到自己身上。

而她所在意的點也和其他人不同——徐渝北,那個大姐姐真的是鬼嗎?

她倒不是懷疑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不是徐渝北,隻是,如果這個遊戲是圍繞著殺害人類玩家這個目的展開的,那為什麼又會有鬼怪並不清楚的機關出現呢?莫非是為了平衡雙方的實力嗎?

都搞這種地獄遊戲了還要追求可笑的公平?

如果說那人就是要這麼乾,那ta在團隊中失蹤了一人後又偏偏留下了信件挑起人類方矛盾,如果說ta是要報複人類,那對待鬼怪又像是將其當做消耗性NPC隨隨便便就弄死了。

另外就是,從那些人的話中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個空間發生的巨變,額…這其中或許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鍋,但是她可不會乖乖地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更多的還是在懷疑這幾人中是不是有人隱瞞了什麼。

如果是單人穿越也就算了,畢竟她來這個世界本就是幫天道處理世界的問題,但她已經定位到了這個世界結果還和其他人穿越到了其他地方就很扯了,她又不是原住民,都不沾親帶故的怎麼能把她也推出去?

至於直接把世界的本質扭曲成了無限流遊戲那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說她隻是一個運氣好些老板特彆些的打工人,變成無限流遊戲的世界哪個天道會想管啊?反正也隻是緊急之下吞進來的,現在連接也不緊密,完全可以再吐出去嘛。

畢竟到那種地步的世界基本都無可救藥了。

等等。

俞鬆墨眼神一冷,後知後覺地察覺了哪裡不對勁——這個屋子究竟還是不是他們最開始的被投送的到的那個地方?

按照他們行走的路線和體感上看,在第三次打開門後他們就類似於原路返回了。因此,他們打開的門的對麵應該還有一扇門,借著燭光抬眼望去確實是有的,可是她卻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注意到。

是太黑了還是…他們其實在另一個地方呢?

三間屋子幾乎一模一樣的,但耐下心去觀察也有細微的不同。

雖然俞鬆墨沒有照相機般的記憶力,但作為可以譜寫乃至篡改世界未來的能力者,她對於空間的敏銳度也是非常人所能比的。

——已經回不去了啊。

她腦子裡突然給冒出一句有點青春疼痛風的語句,搞得她情緒也隨之低落起來,隻是在有生命威脅的當下她的轉變又實在算不上顯眼。

心態對思維的影響是巨大的,在拐到這方麵去聯想到那些有的沒的之後,她便也倏地覺得周圍一切突然都變得陌生且惡心起來,不再和先前一般自如。就連那幾個正在激烈討論,外表和常人無異的同伴都像是披著人皮的怪物。而她像那個高坐雲端不理世事的旁觀者,一如天道那任性的做派。

“不過現在還有一點很重要。”,看著隊友毫無意義的爭吵越發激烈,甚至兩方都動了幾分火氣,劉飛啟也有點不耐煩起來,一下子提高了嗓門,“我們還沒搞清楚徐渝北是如何死的!”

“這重要嗎?”,梁壞民一臉警惕,“隻要不做她之前做的事不就好了,難道你還想叫人用命去試嗎?我們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呢,要是觸碰什麼法則死掉了很可能就真的死了啊!”

那隻宛如死亡預告的懷表給了他很大的刺激,讓他的精神狀態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完全無法鬆懈下來,任何細微的動靜都有可能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大家非親非故,就算知道原因也不可能會因為這個就多擔待幾分,再說了,現在可是生死關頭,一個會拖後腿的膽小鬼誰樂意搭理。

劉飛啟輕嘖了一聲,可更重的話也不好說出口,“我當然不是讓你去試了,但人偶和銅鏡在這個世界肯定有獨特的意義。難道你真的要寄希望於找出鬼怪從而脫離遊戲嗎?”

看這大伯臉上一幅“難道不可以嗎”的表情,就連隻是在旁圍觀的姚晨都忍不住開口道:“也許這就是觸發鬼怪殺人機製的條件呢?不然它為什麼還蟄伏在我們之中。”

他視線掃過每個人,又用一種充斥著懷疑的語氣道:“當然…也或許是因為我們之中有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偏偏要掩藏起來的知情者。”,末了,再發出一聲嗤笑,冰冷的眼神如X光一般來回掃視其他人的表情與動作。

能和林峰那種肌肉笨蛋玩到一塊的當然不會是什麼忍耐力強、觀察細微、謀定而後動的家夥,隻不過是矮個裡挑高個,實在沒辦法才自願擔起人際關係上的軍師罷了。

而就算他早就收起了那一麵,到這時候也不太能繼續裝下去了。

他們的心並不齊,每個人都在懷疑對方正暗中謀劃如何奪取自己的性命。就算理智仍在,可在並非真實的夢境之中,誰又能否認神鬼手段的存在?即便是多年的好友,又怎麼能一下子判定對方不是由鬼怪偽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