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二十八) 陳惜看……(1 / 2)

陳惜看著道路的儘頭,那邊似有天光揮灑。

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輕盈,就像是抬手撥開擋在麵前的紗簾那般容易,裹挾著身軀的絲線在這一往無前的氣勢下分崩離析,水霧在耀眼的光線下蒸發,所有的念頭聚合在一起——離開這裡。

她尚未理清所有的邏輯,但她也用不著去搞懂,反正離開就好了,這個地方從未強迫他們一定要去做出這個選擇,是他們自己太過執著於尋找到一個答案了。

其實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因為時限到了,把人直接給放出來的例子不是嗎?

“咻——”

破空聲突兀地響起,她一愣,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迅速將重心移到了左腳,整個人猛地往旁邊一晃堪堪避過重物的襲擊,而放大的瞳孔也隨之倒映出那鐮刀的模樣。隻見它直直地飛向身後,然後因慣性重重砸到了牆上,好懸沒砸中旁邊的窗戶,卸了力後就順著牆壁摔了下來。

哐——

哐啷—

它倒在地上,本就帶著鏽跡的刃口似乎更殘破了幾分,陳惜驚疑未定地站在原地,拉著劉焅玔的手心也泌出一層冷汗。

“怎…怎麼回事…?”,她帶著這份驚慌不自覺喃喃道,緩緩抬頭看向從拐角處走出的陌生人。而在那張臉完全暴露在視野後,她才茫然地發現,那分明就是是前幾天還待他們如同親人般的村民。

可是,

這難道不是一個解密副本嗎?

——

“那孩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徐渝北合上麵前的書,直勾勾盯著坐在邊角處的青年,“什麼叫做…從最開始,我們就沒有發生異變?”

“不知道呢。”,他低下頭,毫不見外地伸手搶過擺在對方麵前的書,“找出什麼來了嗎?”

“儀式。”,她倒也沒有太過糾結於先前的話題,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那很明顯是一個儀式。作用的話,大概就是李莉娟示範的那樣了,嘖,所謂的不死之身。”

劉飛啟隨便拿起一支筆,翻開空白的一頁用作記錄和整理思路,筆尖在紙麵上唰唰作響,稀奇古怪的信息也隨之浮現出暗藏其下的線索。

“情感。”,他沉聲道。

女人也點了點頭,“沒錯,情感。雖然她說的是愛,但很顯然,這個副本裡的愛並不是準確的某種愛,而是單純指跨越了某條線的強烈情感。”

她也拿過了支筆,附身靠向本子的位置,在花瓣和木偶間畫上了互相轉化的符號。

“我覺得這個花瓣的來源可以再找一下。雖然在副本裡講科學有點離譜,但能量守恒定律我相信是沒有錯的,最開始的花瓣是從哪裡來的呢?而這座學校又起到什麼作用?”

“還有那個摔斷腿的人,”,他往後靠在椅背上,有些眉頭打結,“他的腿好了。”

劉飛啟這樣一說,徐渝北便也想了起來,明明按時間來說這人才剛摔斷腿,但現在儼然一副完好的模樣,看上去很有些古怪。

“那待會還要去問嗎?”,她問。

他思考了會,“不了吧。”,然後抬手在紙上畫出了個燭火的樣子,又將書本橫了過來,“看看,你想到了什麼?”

三條不規則的線層層包裹結合成一個簡筆畫火苗的樣子,而橫過來後,卻又有了奇怪的既視感。

“…眼睛…?”

她兩手撐在桌麵上,遲疑地說出答案。

眼睛,能用來注視、監控、勘察的眼睛。

令人窒息的死寂隨之降臨。

——

樓道中。

三人的腳步聲淩亂地堆疊在一起,期間還伴隨著重物拖地發出的刺耳響聲。門被重重拍在牆上,桌腳和凳子腳在地上狠命地摩擦,感官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摻雜進了無儘的恐懼,甜膩的血腥味從喉道翻湧上口腔,使陳惜在奔跑中幾乎要嘔出來。

但是,不能停。

若是停下,就得把命交代在這了。

舌尖抵在上下兩層牙中,被擠壓的疼痛勉強充當鎮定劑,以給予大腦一絲半點的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