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三十三) 改了一點年……(1 / 2)

祭典…或者說融入儀式,共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點燃代表那隻加入意向的蠟燭,騰起的火光將照亮“神”覆蓋整個鏡中世界的視野,第二,站在鏡子麵前接受審核,審核通過者的靈魂將順著脖子的缺口被統一傳送到某處,第三,進行有關個人思想三觀細節方麵的審查。雖說陳惜對情感和靈魂之間的聯係仍存疑,但很顯然,剛被撈出來的靈魂是很難適應自己的狀態的,迷迷糊糊間倒也算得上是真誠不摻假,強烈建議凡世和神秘側攜手研究一下將這項技術搬入審訊室的可能性。

至於第四,應該就是那封信了,邀請函嘛。

平心而論,其實劉焅玔比她更適合做這件事,畢竟已經走到生命儘頭的靈魂也不能再死一次…就是再死一次,作為召喚對方而來的陳惜也擁有再次喚回的權限才是。

但本就是亡靈的劉焅玔有一點是無法做到的。

已死之人又怎麼能察覺到個體時間被扭曲成茣比烏斯環的全過程呢?

她以為對方好歹也會做出一些比較明顯的行動來擾亂命運的絲線,但在第三個問題過後她也就明悟了,祂收集意願的方式並不是通過口頭的描述,而是貨真價實的讀心術,實打實的玄幻。

“你不想聽我自己說嗎?”,陳惜已經站了會,就是靈魂體沒有疲憊這一說她也習慣性想坐下來了,畢竟真的很無聊。

那個臉都沒露出來的東西機械古板的陳述性話語倏地一頓。

“哦呀”,她也詫異地挑起眉,“還是說,這會還能保持自我意識的我是個例外?”

“…”

進來之前那些原本還很正常的人們突發惡疾一般舉著桌椅和掃把之類的東西蜂擁而至的畫麵又浮現到了眼前。

【同類】

初次見麵就這樣自來熟稱呼自己的小鬼自顧自說了一大堆卻什麼都沒解釋,剛才是被眼前的傻逼氣到沒功夫想這些,可這會空下來了,一回憶起還真是讓人火大啊。

——

“通靈師…”

身披一件老舊格子長袖的青年在發了一陣呆後突然緩慢開口,語氣裡帶著股像無意間深挖到了什麼大秘密的驚疑不定。

被打斷思路的劉焅玔冷漠地抬眼看過去,凝視那對琥珀色的眼瞳,無聲與對方對峙著。

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眸本應更顯淩厲,卻因為主人微微睜圓的動作顯得年輕化了——劉飛啟早就摘下了眼鏡順手放在一邊,畢竟在這片亙古不變的黑暗中,帶不帶眼鏡也沒什麼所謂了,反而是如果硬要帶著可以會在不慎摔倒後被鏡片紮穿眼球。

因為某些信息渠道,劉飛啟是知道劉焅玔亡者身份的,後麵炸出來陳惜自己的答複後更是沒有懷疑。但此刻,他察覺了某些方麵的不對勁。

自我意識如此清晰,個人特色這樣強烈的靈魂,到底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跟著將自己召喚來的主人?

這TM可不是什麼最初設定裡就有召喚物理應服從召喚師的玄學世界啊。

再說,看陳惜的樣子,她的能力也不會是精神類的。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她要這樣聽從一個實際上對自己並沒有太多控製力的上位者呢?

先不說陳惜怎麼召喚出來一個幽靈的,這個幽靈最初到底是因為什麼留下的…動機方麵真的相當值得深究啊。

他當然清楚陳惜的三觀和主流簡直格格不入,但她勉強也能算得上人類,至多就是思想特彆了一點。可劉焅玔呢?這個實際上天然和人類站在對立麵的,來自地獄的亡靈呢?

“我有些好奇一點,”,想了半天決定試試真誠這一必殺技的劉飛啟問道,“你其實是能出去的吧?如果你從本質上來說並非人類的話。”

“不會的。”,她迅速道。

脫離同伴視線範圍後的劉焅玔眉目間很有一種傲慢的高冷範,簡直像是要單字收費似的般吝嗇,但可能是青年刺過來的眼神太有存在感,她終於妥協般多解釋了那麼兩句,“我是為了陳惜活著的。”

“從一開始我就是因為她才決定活下去的,所以從最初到現在,乃至不可見的未來,這所有白撿來的第二人生,所有的時光,我都隻會想陪在她身邊 。”

聽見這番回複的劉飛啟立刻一個戰術後仰,隻感覺小說照進現實,但他的直覺和理智又告訴他事實的真相肯定遠沒如此簡單,起碼不會直白到如同那類狗血中二都市愛情劇。

擔負上一個早夭亡靈苟延殘喘的生命,身上寄托了對方對“活著”的所有期望…這得是何等讓人敞目結舌的重量。

劉焅玔看著他,一眨不眨的灰色眼瞳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但她沒有再繼續解釋自己的意思和想法,就連剛才那番驚世駭俗的宣言都像是隨口一說不得當真似的。畢竟她知道要和沒有相似經曆的人解釋這種事情就是癡心妄想,所以從開始便不存希望。

也正因如此,陳惜才會如此吸引她的視線,讓她不顧一切追逐上對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