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三十四) 改了一點結……(1 / 2)

等待總是很令人無趣的,在看不見彼此臉色的黑暗中,一切複雜的思緒都會隨著無止境的僵持而漸漸沉底,更何況周圍儘是虎視眈眈的敵人,沒有什麼交際也被這高壓的氛圍弄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特殊友情。

“你說他們還有多久會找過來?”,她問。

劉飛啟盯著眼前如羽翼在翻飛的火焰,低沉的聲音宛若祭壇上身披紗袍頭頂銀冠脖掛玉石的祭祀,一言一行皆來自天意,“…半個鐘。”

刺啦——

有不屬於此方天地的焰火流星般劃過,一封白色的信封於視線死角平鋪在地麵上,撲鼻的花香一經出現就迅速占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試嗎?”,劉焅玔撿起信封,語意模糊地詢問道,手腕抖了幾下便有純白的花朵掉落下來。

在外邊的那些東西大概都可以被稱之為活死人,而現在造成這一狀況的原因並不準確,大家畢竟隻看到了李莉娟是怎麼做的,那套流程簡單粗暴又怪異驚悚,一時間要忘掉還是有些困難的。由花瓣自行生出的頭顱被她稱之為“木偶”,而自願服下花瓣的她也同時變成了向副本低頭的另一種傀儡。

但她幫忙撿起頭顱的行為究竟是出於自己的本意還是副本的示意,這點仍然存疑。

青年看了一眼合作對象那活像堅持逗留在犯罪現場有恃無恐的女高中生罪犯模樣,原本堅定的想法也生出幾分遲疑,遂決定說點其他的為對方補充點信息,以防之後對方突然反悔暴起傷人。

真的,就算她宣布要退出這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塑料小團隊,也請冤有頭債有主彆先找上他們啊!

他憂愁地暗自歎氣,熟練地移開話題。

“那間密室的書籍並未記載明確的有關這場轉換儀式的事情,但它記錄了有關這間學校的結構和建造的意義。”

“它們和儀式有關?”,倚靠在牆邊的女孩換了個姿勢,以便那具屍體得以更安好地躺在腿上。

“不,是和人心有關。”,他歎了口氣,這也是他們並未在一開始就把線索擺出的原因。殺死自己的或許是同族,對於一個人類至上主義者而言還是有點心情複雜的。

“你瞧,那些人現在不正常,不是嗎?但他們的頭還是自己的頭,簡單來說,雖然靈魂大概率出事了,起碼也有和從前一般無二的身體連接著他們和現實。嗯…你也知道,世界末日後即便分裂出的小世界不計其數,可和我們一樣進入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也是有的。”

“從前你應該也見過先行者留下的足跡吧,但這個副本呢?什麼都沒有。”

“當然,我們就是第一批來到這鬼地方的人這種猜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它不對勁,它表現出的線索和底層邏輯,與它麵對我們時的姿態是不一樣的,按照其他東西給出的線索看,它不至於此。”

“隻要有超過某一界限的期望就能跨越那條線讓頭顱從自己脖頸上滾落下,完全無法由其他手段乾預,副本的掌控者比我們自己還懂自己的內心,發瘋的同伴,無處可逃的狹窄場地,其中的死亡規則簡單到幾乎要將一切情緒囊括其中,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赤/裸裸的清場類的遊戲局。”

“它的目的就是剔除掉所有不符合規則的玩家,不符合的人會以最快的速度迎來滅亡,被最大程度壓榨剩餘價值,而符合要求的人什麼也不用做,日子輕鬆的完全可以將之當做一個漫長旅途中的中轉站。”

“…”,劉焅玔眉頭一皺,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和陳惜在不久前的那種激動人心的死裡逃生。不過那本就是她們試圖違反規則在先,所以自己大概也算不得是可以隨意抱怨的無辜者。

“但你要這樣說的話,”,她緩緩開口,“每個副本世界難道不都是抱著這個目的的嗎?”

“啊…也是,你說的對。”,他聳聳肩,然後道:“至於你先前那個問題,鑒於你才是她最為親近的同伴,我就不在這裡妄言了。”

——

心象空間。

一隻沒精打采的幽靈平躺在像是結了冰的湖麵上,已經快無聊到背古詩和文言文的地步了——她到現在竟然還能記著這些簡直就是奇跡。

短暫的停頓後,那個類似合成的AI音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古板樣子,一字一頓地按照一個固定的語速平緩念著那些不知道要念到什麼時候去的問題。

——連天上的那個破十字架都比它來得有趣!

陳惜滿心忿忿,頭頂的十字架帶來的潛意識恐懼和那些問題的煩雜估計得各占一半原因。

代表宗教信仰的東西漆成這樣一個鬼樣子懸在天上,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無法探尋到的未知與不知何時就會墜落下危機感加在一起,人自然是會感到恐慌的。

但想來想去,她此時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儘力多走走看了。

她已經走了很遠很遠了。

在第三個問題落下發現這基本與自己無關她後就開始探索周圍環境,但很明顯,這就是空空如也的一個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