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三十五) 補上周的……(1 / 2)

“你…”

劉焅玔腦門上青筋直冒,攥緊的拳頭暴露了她糾結迷惘的內心,指尖幾乎要刺破掌心的嫩肉。

“好了好了,姑娘們。”,圍觀了一會就發現不對的劉飛啟頭疼地拍了拍手將凝重的氣氛打斷,待兩道都稱不上友善的目光全落到身上後,他無奈提醒道:“拜托,我們現在的處境可算不上好啊。”

像在應和他的話一樣,一顆小小的石子從外邊順著坡度滾落下,直直撞到了玻璃上發出一聲脆響。青年用手指了指,似是在委婉地表達控訴。

噠噠噠——

陳惜微微頷首,如一隻擰緊發條的玩偶那般突然調轉腳步,兩手捏著信封一角從劉焅玔手裡接過邀請函,然後也不知是怎麼做的,下一瞬就有無數藤蔓順著她的視線從鏡子中瘋狂湧出,嚴嚴實實將洞口堵了個滿,將不安的聲響都隔絕在了外邊。

“這樣就暫時沒問題了。”,她自顧自拆開信封,裡麵除了那像模板一般的邀請語外後,就是幾片新鮮的花瓣。

“…這是什麼?”,驚訝的兩人俱保持著仰頭的姿勢齊聲問。膨脹數倍的藤蔓投下的巨大陰影仿佛將外界的氧氣也隔絕在外,於是這狹窄的地方便顯得格外逼仄起來,氣壓低得令人心神不安。

“召喚啊?你們不是知道的嗎。”

被詢問的對象聳聳肩,仍一副沒認識到絲毫問題的平靜模樣,甚至還有點疑惑,歪頭道:“總感覺我回來後你們就好奇怪。算了,既然你們說是要趕時間,那現在就先去找徐渝北吧。”

“…”,青年摸索著剛才從地上拿起來放在褲兜裡的眼鏡架,眉毛高高挑起,探尋的目光從女孩身上順勢滑到正咬緊牙關麵目猙獰的劉焅玔上,突然輕輕笑起來,“這可不行呢。”

出乎意料的,在這種很是危急的時候,他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甚至可以說是自在輕鬆。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踏出一步,然後猛地伸出手,五指曲成爪狀和劉焅玔一並扣住了根本沒反應過來的陳惜。

唰——

下一秒,蠟燭的光線從玻璃平滑的表麵躍遷到少女眼瞳間,像是利劍頂端盛著的血光,又像是蛛絲上懸著的露珠墜到了乾涸的裂縫上。

懷中的頭顱因為女孩的驟然鬆手滾落在地。

“呃…”,陳惜如同被亮光晃到般狠狠閉上眼睛,眉頭一皺,不自禁從唇齒間溢出呻/吟聲,不停顫抖的眼睫似是在越纏越緊的繩索中掙紮。

她僵硬地驅使著身體,但偏偏又透出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關節處儘是“哢哢”的聲響,即便勉強掀開眼皮也隻是蒼白帶血絲的眼白占據那隻露出道縫的眼眶。痙攣的肌肉在皮下抖動,像是沸騰的水咕咚咕咚冒著泡,女孩發出的氣聲越發詭異起來,粗重而狠厲,如奪命的惡鬼,分明上半身已被兩人強行勒住,指甲也在虛空中張牙舞爪地撓著。

兩人被痛苦的女孩帶得跌倒在地,作為在場人員中最有力氣的成年男人,劉飛啟自然是出大力的那方,此刻他正竭力按住那不停試圖掙脫出桎梏的手腕,再用力交疊將其壓到彼此中間,後用自身重量死死按著逼迫對方消停點。

而劉焅玔在得到隊友的有力支援後就撐地坐起,用大腿絞住友人扭動的肩頸,崩潰焦急的神色不比地上的女孩好上多少。她聲音急促地呼喚著朋友的名字,甚至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卻沒有一次得到回應,就像是兩人間隔了一層薄薄的塑料膜,又或是彼此根本身處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陳惜睜大了隻有眼白的眼睛,抽搐的唇角蹦不出幾個有邏輯的字詞。

“咳…咳咳…呃啊……”,很顯然,她試圖說出些什麼,但就是無法正常開口,甚至過快的呼吸反而讓她顯得有些缺氧。

她拚死掙紮,徒勞地抓著身前的一片空氣。

就像是…溺水者瀕死時的哀嚎。

但是,與真正的溺水不同的是,有人身體向前傾,下意識地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動作先於大腦,直覺的指引贏了理智的思考,膚色並不完全一樣的十指交叉,貼緊後擠出兩掌間一點縫隙和空缺,劉焅玔兩頰因急促染上紅粉,做出這動作後也沒意識到這有什麼,隻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呼喊。

“陳惜,陳惜!你醒醒——!!”

她喘息一聲,停頓間忍不住伸長脖子怒罵著爆了粗口,“草TM的,F*ck!”

“耐心一點,我感覺她力道已經弱下來了。”,劉飛啟凝視著陳惜那張此刻如惡鬼般的麵容,疲憊的精神也因這個好兆頭多上幾絲信心,“反正通道已經被藤蔓封住了,還有一點時間留給咱呢。”

“但是…”,她還是放不下心,昏天黑地的地下室隻有稀稀拉拉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幾道模糊的身影,唯一的光源還是那個發藍光的破蠟燭。

她到底是對好友相關的事不忍完全放棄希望,“陳惜。”,她低低地吟道:“這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啊…陳惜。”

“醒來,該醒來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不應該快點起來把真相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