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幾下剝掉外邊的糖紙就往嘴裡塞,“真好心啊反派大人。”
“如果你出去了…”
“你出去都比我出去的可能大。”
“嗯,隻是說可能。”,李莉娟靠在牆邊上,“如果你有機會出去,給我立個碑怎麼樣?”
“什麼玩意,你錯頻了吧,我倆甚至沒多認識,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過界了…再說,我去哪給你立碑?”,少女翻了個白眼,“你要真想走這個流程,為什麼不趁之前那會給自己搞一個。”
“這裡遲早會變成一片虛無,我立了也是白立,白費勁。”
“你知道那條路是通向平行世界的吧。”
“嗯,怎麼了?”
“如果我在你同位體的世界立個碑,那也太嚇人了吧,又社死又缺德的。”
“啊,也對。”,她眨眨眼,“那當我沒說吧。”
“有酒嗎?”
“…”
“你怎麼不回話?都有巧克力了沒道理還沒有酒吧…嗯?”,她回過頭,旁邊已經沒有人了。
失約的靈魂因先前定下的契約而毀滅。
…
……
她收回視線走神了一陣,喉頭一腥,源源不斷的血液從裡邊湧出,像場看不見儘頭的嘔吐。
“咳咳——嘔——咳——”
關於過去的情感與記憶仿佛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嘔吐給吐了出去,冷汗布上額頭,她感覺自己每一寸皮膚被攪碎成碎屑,然後經由喉嚨吐出來,她的身體與靈魂越來越輕,越來越空,眼前盛開出夏夜煙花那樣的白光,不明的幾何圖形堆疊交替,取代了這座一開始猶顯正常的學校。
血液淺淺積了一灘。
她儘情在世界的終末絕望地悲泣。
當然,她也知道這不是屬於自己的終局。
…
【“死亡從來都不在我們的選項中。”】
真該死,他竟然說對了。
…
分解,然後重組。
在她徹底被亂流攪碎的那刻,深黑甬道中也同時響起了少女的招呼聲,“嗨。”
徐渝北露出見鬼的神情,“你?!”
插著外套兜的“陳惜”沒什麼精神地點點頭,把一把嶄新的劍遞了過去,拉下帽子道:“你繼續往外邊走就好,我還有彆的要去的地方,拜拜。”
然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
這之後呢?
這之後就是故事結束的標誌“the end”了。
窩在沙發上的少女眉眼帶笑,和她故事裡那個瘋癲的鬼魂截然不同。
那現在的你是否還有情感呢?周圍的聽眾好奇地提問。
不知道啊,她穩穩接住拋出的硬幣。
可總歸,錯誤的從來都不是情感,也沒有人有資格對情感的價值做出評判,畢竟它包含著的是記憶,私人的感受,相連接的是人生命的每一刻。不被接受的…隻是表達的方式罷了。
情感的存在被懷疑,人生命的價值也隨之貶值。於是她不再作為一種生命存在。
…
“正式加入你們這團隊有什麼標準嗎?”,高中生模樣的女孩聳聳肩,“反正我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