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子撒了一地金波,映的原本慘白無色的臉頰竟多了幾分昂揚生機。
李年念抽了抽嘴角,下意識想要抬手擋住那月光,卻不想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睡意也頓時蕩然無存。
不過就算是不扯到傷口,李年念估計自己也睡不著,畢竟嘴裡那股不可忽視的苦味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得了絕症一樣,下一秒就要不治而亡一命嗚呼了。
李年念重新用手想要撐起身來,卻發現沒暈之前還沒覺得身上怎麼痛,現在她倒是覺的她好像身體被拆卸重組了一樣“妙不可言”。
是那種骨頭渣都在顫抖的痛,好像下一秒她的身體各各零件就要跟她揮手告彆Say goodbye了一樣。
沒辦法,李年念打了個響指,手心裡頓時就多了幾枚上品丹藥,其中還有一枚竟隱隱發著金光,估計是就差一步就要升至仙品的丹藥。
她強忍著疼,一股腦將丹藥全塞嘴去了。
呲牙咧嘴的嚼完了丹藥,幸好小老頭師父煉丹喜歡往裡麵加醉仙蜜,要不然她估計她還沒吃完丹藥就得心梗而亡,口吐白沫,自己就跑去閻王麵前報道去了。
李年念轉頭瞧了眼桌上,果然不出她所料桌子上擺的還是前天她喝光的空茶壺。
畢竟,也不會有人能想到她自愈能力這麼強,能快就醒了。
轉手間,李年念就已經從儲物戒裡麵拿出一壺水了,深感不把希望強加在他人身上才是生存之道!
又灌了幾口水,她半靠在床上,望著外麵一輪皎潔明月,應該……沒人了吧。
李年念順手施了個結界,就把靈獸空間的兩隻火靈獸召喚了出來。
火靈獸基本上是為了那些大家族裡,沒有火靈根卻偏生還想要煉丹的人準備的。
煉丹師自古就是一個鐵飯碗,家族裡哪怕是那些天資平平卻擁有火靈根的基本都會花大量資源讓他們往煉丹師這條道上走。
火靈獸自然也是如煉丹師一樣,供不應求。
尋常火靈獸便已是一隻難求,而李年念卻有兩隻,且品階還都不低。
她也不曉得小老頭之前怎麼這麼大方,現在卻摳的跟個鐵公雞似的。
臨走前不過就拿了他百來十枚丹藥,整的跟搶了他夜宵似的,要死要活。
不等她深夜傷感垂淚一通,便聽一聲,“小死丫頭,竟然把小爺關這麼久!”
李年念一臉死灰,反了個白眼,轉過身不打算搭理半空上飛來飛去的有常無常。
“誒,說話呀你,昨天死命的喊你放我倆出來,你就是不放,還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回事呀。”一隻身體通白,憨態可掬的小白虎有常倒掛金鉤在李年念眼前努嘴說到。
旁邊毛發漆黑,鼻頭粉嫩的小棕熊無常,一同附和到:“就是就是。”
李年念緊閉雙眼,頗有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睡安生覺的架勢。
有常雙臂抱起,冷笑一聲,“無常!上魚關千尋江白金大龍魚!”
“是!”
蹭一下,李年念就坐了起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清脆的“哢”了一聲。
李年念滿臉不可置信道:“你把魚關那條寶貝魚給拿過來了?!”
有常皺眉看著麵前的變臉達人,不自覺退後幾步說:“不是你臨走之前說舍不得魚關這又肥又嫩的小白魚嗎?”
無常點了點頭,“對啊對啊,有常說你要是吃不到了,一定一哭二鬨三上吊了,而你又和臭老頭鬨這麼僵,肯定為了麵子不肯回去了。到時候又哭唧唧,吵的我倆頭疼。”
無常繼續道:“所以為了省掉諸多不必要步驟。”
有常又附和著說:“也為了完成你離家之前唯一的心願,我倆才不辭辛苦。”
“舍己為人。”
“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條大胖魚抗回來的。”
兩人一唱一和,搞的李年念竟然也有些動容和後悔,好像……弄半天還是自己的錯了。
好好好,有它二位賢內助在,她離回家之路有遠了三四五六七八步。
李年念深吸一口氣,直挺挺的栽在了床上,引的這張木床又咯吱咯吱響了一通。
聽此,李年念才打量起來這間屋子,這屋子一看!就不是她之前住的房間。
不過隨便了,反正她住哪都是住,這大概也就是她的唯一優點了,不認床。
李年念又回到了剛剛那副魂丟了的樣子,仿佛剛剛隻是她的回光返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