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凶 急促滾燙的鼻息牢牢包圍著她……(1 / 2)

沒多會兒,流水聲消失.

等葉彆枝出來,坐在院子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屋裡,陸迦霖不在,她沒去廚房找,找了個帽子戴在濕發上,穿戴好拿了錢包就出門了。

十分鐘後,一進院門,葉彆枝看到廚房亮著燈,她到衛生間把買來的衛生巾拆開墊上,洗了手來到廚房。

陸迦霖正坐在餐桌前啃麵包,手邊放著一瓶奶。

嘴巴咀嚼的空檔,吊著眼皮盯著進來的葉彆枝。

葉彆枝微微凝眉。

住在著破房子已經夠讓人覺得辛酸,看到他這副樣子,葉彆枝隻覺得這人很可憐。

雖然不清楚陸迦霖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她可以很確定,以熊曉玲的態度,他現在這種狀態,除了自己,大概率不會有人來管了。

葉彆枝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菜,說:“你彆吃這個了,沒營養,我買了豬排骨,等下可以做個排骨麵,一起吃吧。”

說完,也不管陸迦霖願不願意,她乾脆利落收走了陸迦霖手裡的麵包,順手拎起架上的圍裙套上,在刀具裡挑了把好菜刀,手起刀落,開始剁排骨。

陸迦霖的手還維持著拿麵包的姿勢,扭頭望著被葉彆枝隨手放在案板上的麵包。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葉彆枝說:“熊曉玲讓我好好照顧你。”

話音落,陸迦霖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倏然一變,目光逐漸冷寒。

隨著手裡的動作,葉彆枝小腹的下墜感愈發強烈,沒察覺到他的對勁,微微偏頭,發揮互幫互助合作共贏的原則:“你幫我接半鍋水,排骨得焯水,我現在和麵。”

大半響,身後依然安靜沒有動作。

葉彆枝回頭看他,對上陸迦霖平靜冷漠的眼神。

她最近真的好累,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一團亂麻沒有頭緒,見他不動,此刻骨子裡那股任性撒嬌的勁兒冒了出來,沒半點預兆。

她聲音一軟:“幫我一下?”

兩人就這麼靜默了幾秒,陸迦霖彆過臉,起身去端鍋接水。

葉彆枝呼了口氣,打開櫃櫥找到麵帶,拿麵盆盛麵粉。

陸迦霖接水回來,葉彆枝指揮他開火:“把排骨倒進去。”

陸迦霖身體微頓,看她一眼。

葉彆枝下巴朝著灶台點了點,眉眼透著理所應當:“開火啊,我手上有麵粉,不方便。”

陸迦霖緊抿著唇,擰開燃氣灶。

葉彆枝往麵粉裡撒了點食鹽,垂頭繼續揉麵,等旁邊的水快開了,排骨焯水後變了色,她又指揮一動不動站著像僵屍的人:“你拿漏勺把浮沫撇一撇。”

身旁的人終於動了,葉彆枝把揉好的麵放案板上醒著,專注剝蔥,跟薑一起切大段,等備用食材都弄好,她又讓陸迦霖把焯好水的排骨撈出來瀝乾。

葉彆枝將鍋快速洗乾淨,往裡麵注入油,開火。

今天為了做這頓飯,她專門買了罐豆瓣醬,大概是連著兩天高強度影雕鑿石頭,葉彆枝手上勁用完了,使不上力。

眼瞧著鍋裡的油溫升起來,手裡的鐵蓋子卻怎麼也旋不開。

就在葉彆枝想要求助的時候,陸迦霖抽走了她手裡的罐子,擰開,又塞給她。

葉彆枝愣了愣,剛要張口,那人一副生怕她指揮他乾活的樣子,回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鍋裡油滾起來,發出啪啪的聲響,葉彆枝回神,趕緊拿起鍋鏟,把蔥薑丟進去,順手打開吸油煙機。

翻炒兩下,倒入適量豆瓣醬,等鍋熗香,葉彆枝把瀝好的排骨倒進去,繼續翻炒一分鐘,加入料酒生抽老抽調味,等差不多了,她晃了晃暖瓶,把裡麵的熱水全部倒入鍋裡,調小火,蓋上鍋蓋。

麵差不多醒好了,她又重新揉了揉,將麵揉光滑,拿擀麵杖推平擀開,卷成一圈,用刀切成細條。

燉排骨需要時間,葉彆枝回屋拿來剛在商店買的紅糖,燒水衝上。

陸迦霖沒走,坐在餐桌前側對著她,偏著臉,嘴裡一鼓一鼓的,葉彆枝回頭,發現案板上的麵包不見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彆枝的視線,陸迦霖咀嚼的動作頓了頓,肩膀微斜,背對著她。

他這副樣子把葉彆枝看笑了,她挑著眉轉身,倒也沒再說什麼,掀開鍋蓋,加入食用鹽和胡椒粉調味。

陸迦霖打開奶瓶,大口灌著。

燉肉的時間裡,兩人沒有交流。

葉彆枝靠在櫥櫃上,雙手抱胸,眼神木然放空,沒有焦點。

世界好像都靜了下來,時光流速緩慢,空氣中隻有鍋裡湯汁發出的咕嚕咕嚕的冒泡聲,綿密又催眠。

背景音讓這個場景變得更加陌生,不真實。

葉彆枝的靈魂亂飄,恍惚覺得真像是一場夢,醒來母親還在,這破屋,隻是臆想。

等排骨燉的差不多了,葉彆枝回神,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把火重新打開,另一隻鍋裡剛燒開的水很快沸騰了起來,她把麵下進去,拿筷子攪開。

她讓陸迦霖拿碗出來,底湯用食鹽、味精,再加上切成丁的蔥段,鍋滾起來,關火,撈麵。

葉彆枝拿鍋鏟盛出排骨,一大半倒進他的碗裡:“嘗嘗味道怎麼樣。”

陸迦霖隻拿了一個碗,聽到這話垂眼望著冒著熱氣的排骨,他喉結動了動,接過碗,坐下低頭大口吃了一口。

葉彆枝找到碗,也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她手捂著腹部,吃得慢,沒一會兒,陸迦霖桌上就堆了像山一樣的骨頭。

抬眼,眸光不經意掃過她蒼白的臉色。

葉彆枝察覺了,抬頭:“鍋裡還有,你都吃了吧。”

陸迦霖得到命令,自覺去盛了。

葉彆枝沒什麼胃口,她吃完把碗洗了,讓他等下自己收拾。

漱完口回到堂屋,葉彆枝的頭發也乾的差不多了,看了眼牆上的正方形石英鐘,已經九點了。

今天累癱了,她隻想早早休息,趁著陸迦霖還沒吃完,葉彆枝將門反鎖,快速換上睡衣,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翻亂的行李,塞回牆角,等她收拾完,陸迦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進來。

榻榻米上有一隻半人長的棕色趴趴熊,葉彆枝嫌礙事,隨手扔沙發上,地方瞬間大了不少。

她鋪床的空檔找到了照明燈的開關,原來就在榻榻米床頭上。

葉彆枝跪坐了一天,這會膝蓋痛脖子酸,轉身看他站著不動,說:“我先睡了,很累。

陸迦霖看著她,沒接話。

葉彆枝爬上床,鑽進被子,鼻腔裡能聞見床單上不屬於自己的清冽薄荷味。

閉上眼,透過眼皮,隱約能感受到頭頂照明燈的光弧,她有些不適,但陸迦霖還沒睡。

葉彆枝恍惚想著這些天的物是人非,此刻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從未預料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