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凶 目光毫不掩飾地看著她(2 / 2)

宋明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你把你地址給我,明天我去看看你。”

葉彆枝走到院子裡踱步消食,仰頭活動脖頸,無意看見頭頂木架上的幾根粗壯暗黃的藤條。

是葡萄架樹。

上麵卻沒有葡萄和枝葉,枯死的模樣。

葉彆枝對著電話回道:“明天一整天我都在墓園,不在家。”

“去墓園乾什麼?”

“給我媽刻紀念照。”

宋明珠默了默,說:“明天有雨,你肯定上不了山,把地址給我,我有事給你說。”

葉彆枝把地址報給她,想了想,又說:“直接在電話裡說吧,什麼事兒?”

聞言,宋明珠似乎在猶豫,最後還是問了:“你住的那片街道周圍全是老破小,熊曉玲不是給了你們一套房子嗎?怎麼不搬進去住?”

“你怎麼也問這個。”葉彆枝說完,腳步一定,很快反應過來:“熊曉玲找你了?”

“你就趕緊搬過去吧,彆在那院子裡住了。”

“搬不搬,又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你是說陸迦霖?你們不是同學嗎?你勸勸他呀。”

葉彆枝轉身,透過窗戶朝門廳裡看,陽光反射,玻璃發出刺眼的光芒。

“我跟他隻是一個學校的,都不是一個班,校友而已。”

葉彆枝說:“話都沒說過。”

“那明天我去跟他說。”

“你來也沒用,他不會同意的。”按今天陸迦霖咬熊曉玲的架勢來看,他肯定不願搬,雖然葉彆枝也不知道他在執著什麼。

“那屋子死過人!”見葉彆枝油鹽不進,宋明珠在電話裡咆哮。

“什麼?”

“他奶奶就是在那屋裡上吊死的,我記得你小時候膽子很小,你住在那裡,不害怕嗎?”

葉彆枝驚訝到喉嚨發硬,接不上話。

她隻知道陸迦霖帶著孝牌是因為奶奶去世,原以為是壽終正寢,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緣由。

掛了電話,葉彆枝在院子裡定定站了會兒,回到屋內,她抬頭,望向屋頂的那根鏤空刻著浮雕的橫梁。

越觀察,指尖變得越發冰涼。

心裡發堵,說不害怕是假的。

一個下午過去。

陸迦霖出去了多久,葉彆枝就在院子裡呆了多久。

等到傍晚暮色四合,陸迦霖才踏著月光遲遲而歸。

葉彆枝在小馬紮上坐到腿麻,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近,沒抬頭,直到他在她麵前停下,才問:“你乾什麼去了?”

陸迦霖身影略微停頓,垂眸看她。

這才發現葉彆枝的臉色有些白,神色萎靡,狀態很差。

“去幫忙了。”

“什麼?”

陸迦霖改口:“去買東西了。”

葉彆枝抬眼,目光掃到他手裡提著的一個不透明袋子,她扶著牆站起來,腿心裡立馬像是起了雪花,發麻到痛,失去知覺。

陸迦霖率先推開門,讓她進屋。

跟在陸迦霖身後,葉彆枝撓了撓手背上的蚊子包,每往堂屋裡走一步,她心裡就愈發煩躁不安。

在玄關處叫住他,葉彆枝不願再往前走:“能問你個問題嗎?”

陸迦霖回頭。

“你為什麼非要住在這裡?以後真的不搬了嗎?”

葉彆枝認為自己還沒有大膽到,要跟他在這種屋子睡覺過日子。

誰料,此話一落,陸迦霖的眼神從平靜立馬變得沉寒,目光如炬,就快要噴火。

“終於忍不住了?”

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目光掃向角落裡她的行李袋,銳利而又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熊曉玲又答應要給你什麼好處?”

“你在說什麼……”

葉彆枝呆愣地看著他越來越激烈的反應。

陸迦霖把手裡的袋子用力往地上一擲,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血脈僨張:“我是不會搬的!”

葉彆枝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她記起昨晚的場景,耳根隱隱作痛。

陸迦霖眸子裡的溫度徹底冷下來,語氣十分凶狠:“奸細!”

“你就是她派來的奸細吧!”

葉彆枝用無不震驚、瞠然的眼神看著他:“我是奸細?”

她被這個詞氣笑:“你又發什麼瘋?!”明明中午還好好的。

‘發瘋’兩個字就像是一根引線,徹底將陸迦霖忍到極限點的情緒點燃引爆。

他一腳將腳邊的袋子踢到角落,臉色鐵青,振聾發聵:“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