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流江樓有何家的股份,鐘曲星竟然還能嘴下如此的不留情,更何況還是當著趙珺棠的麵,何雨桐頓時火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厲聲道:“鐘曲星,你連流江樓都敢攀扯起來,當真是不留情麵,你這個胸無點墨的人連流江樓的門都進不去,又怎知裡麵的歌弦雅樂、群賢畢集。”
這話戳中了鐘曲星的心窩子,她因為對學習上一直比較遲鈍,所以不太敢去流江樓那種才子佳人彙聚的地方,她這種墊底的成績去了也是在背後被人嘲笑的命,她不想讓大家知道她這方麵的不足。
現在竟然被何雨桐當麵戳穿了,還是在他看中的人的親妹子的麵前,她立刻便忍不了了,怒氣衝衝的道:“你有學識,還不是學的滿身銅臭味,要不是看在何家和鐘家交好的份上,流江樓哪有你的立足之地,沒想到你尚且不知感恩,竟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也不怕引火燒身。”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何家隻能仰仗他們鐘家一般,她能接受自己被看低,但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家族被看低,尤其是在趙珺棠的麵前,何雨桐橫眉冷對:“我們何家也是世代經商,還曾受過聖上的稱讚,就連你們家能有現在的飛黃騰達,也是因為我們何家在其中起了主導地位,怎麼,現在嫌棄我們銅臭味了,你怎麼不說自己忘恩負義呢。”
她倆這番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大,趙珺棠覺得頭皮發麻,立刻一手拉著一個人,和氣的道:“都消消氣,怎麼一言不合便爭吵起來了,想必是盛夏時節火氣太乾燥了,咱們現在就下山去喝口梅子湯解解暑。”
趙珺棠的安撫已經沒辦法上令氣血上湧的兩個人平靜下來,鐘曲星日常最崇拜的便是自己的爹爹,現在聽她竟然如此的貶低他們太守府,再看著她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鐘曲星隻覺得十分的礙眼,恨不能撕碎了她。
這樣想著,鐘曲星便這樣做了,她向來同她口舌之爭便沒有贏過,當下立刻動起了手,上前想要抓花了她的臉,這樣未來的一段日子她就沒辦法出門了,也不能在同她爭搶些什麼了。
見她竟然還敢動手,何雨桐當即毫不軟弱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嘲諷的道:“多少次了,每次一吵不過就喜歡撒潑,怎麼從小到大沒一點長進,就你這樣的人,還肖想趙公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這話刺激的鐘曲星當即紅了眼,渾身的力氣暴漲,掙脫了她的桎梏,伸手給了她一爪子,當即令何雨桐白嫩的臉上出現了三條血痕,十分的嚇人。
她得意洋洋的道:“讓你就知道欺負我,你還是自己回家好好的照照鏡子吧。”
她這一爪子直接給何雨桐乾蒙圈了,直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才讓她回身,何雨桐尖叫了一聲,不管不顧的衝著鐘曲星撲了過去,也給了她一爪子:“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如此對我,你也彆想好過。”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帶彩了,頓時怒氣值和武力值點滿了,立刻廝打在一起了,她們都知道,這下和趙明修的緣分估計也算是儘了,就算是她們能等,但是趙明修等不了,他是要去京城參加會試的人,這可是絕了她們的路了。
趙珺棠被她們這番操作直接給整傻眼了,這什麼情況這是,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麼三言兩語的就吵起來了,這也就算了,小姑娘拌嘴這是常有的事情,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啊。
她連忙前去拉架,奈何力氣比不過現在正在盛怒的兩個人,她隻好呼喊觀棋的名字,讓他前來幫忙,這樣打下去成何體統,隻會兩敗俱傷,回家了都不好交代。
聽到她的呼喊聲,觀棋立刻拎著地上的小籃子飛奔過來,棠棠的語氣如此的著急,一定是遇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得快點趕過去。
專心廝打的二人沒注意她們站在了一個斜坡上,趙珺棠這個一心想拉開她們的人更沒有注意,伸手想要把她們撥開,卻被不知道是誰的手用儘了全力甩開了。
趙珺棠腳下不穩,摔倒在地,驚惶的叫了一聲,而後在斜坡的慣性下滾了下去,觀棋來的時候隻看得見她的衣角,立刻施展輕功飛了過去,隻堪堪來得及抱住她,把她護在懷裡,二人一起消失在了茂盛的叢林中。
皆負傷的兩個人被這個變故也驚住了,停下手來,何雨桐驚呼了一聲:“不好,斜坡的下麵是千裡之高的空洞,下麵還有水流湍急,快回去找人前來搜救。”
鐘曲星被嚇傻了,還是何雨桐拉了她一把才回過神,跌跌撞撞的跟在何雨桐的身後,內心十分的惶恐,她們做錯了,趙明修來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趙家正是晚宴時分,眾人尚且還在感慨沒有趙珺棠和觀棋在,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感慨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看見兩位千金小姐慌張的跑了進來,楚楚可憐的落淚:
“棠棠和觀棋摔下山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