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輕坦然的看著她:“可是,已經變質了。”
見他這幅認真的模樣,封月皺著眉頭道:“我們是暗衛,暗衛不允許有感情。”
還是這個說辭,封輕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將軍把我們給了趙家兄妹,就沒打算再要回去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從暗衛轉到明衛了。”
他竟然連這個都考慮到了,封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溜煙的溜走了,她暫時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革命友情變成了愛情。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五這一天,京城中早已經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等著今天的花燈展,沒想到天公不作美,早上時分狂風暴雨從天上劈裡啪啦的砸了下來,直把躲避不及的行人淋成了落湯雞。
南溪蕊見雨勢這麼大,想著今日的生意應該也不怎麼樣,索性早早的把店門關了,回去裝飾裝飾家裡,大家一起也開開心的過一個十五。
正要去關門,沒想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外口一閃而過,而後呆在了廊下,看起來是在避雨,應當是個小姑娘,南溪蕊心下不忍,這大雨傾盆,想必衣服都濕了,實在是不甚雅觀,連忙探出頭去,熱情的道:“小姑娘,你進我這……”
廊下的人抬起頭看她,南溪蕊驚訝的道:“是你?”
正是那天來趙家通風報信的那位醫女,見到是她,南溪蕊更加的熱情了,不由分說的拉著她進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喝杯熱茶,換身衣裳,冬季的雨還是有些寒冷刺骨,小心得了風寒。”
醫女沒有她的力氣大,被她拽進去了,一進去南溪蕊就端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而後讓繡娘去找一身乾淨的衣裳,等她喝完了茶,連忙催促著她去換。
醫女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躲不過她的熱情,從頭到腳的換了個乾淨,而後出來後向她道謝:“多謝您,不知衣裳……”
就知道她要問價錢,南溪蕊連忙打斷她:“不值錢不值錢,你當日救了趙哥哥,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今日能讓我回饋萬分之一,也是我的運氣了。”
見她又提起了那件事情,醫女連連擺手:“舉手之勞,當不得這麼多的謝。”
她一點也沒有把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南溪蕊對她的感官更好了,再加上自己本來就對她有一種莫名的親近的感覺,南溪蕊和善的道:“雨下的如此大,不如在這等到雨停了再走。”
醫女看了看門外不停歇的大雨,點了點頭,隻能如此了,沒想到早上出門的時候風和日麗,剛剛準備出城,大雨兜頭淋了下來,真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她真誠的道:“那就叨擾您了。”
南溪蕊連連擺手:“不妨事不妨事,咱們可以坐在這說說話。”
醫女也十分的有學識,正對南溪蕊的脾氣,兩個人幾乎談論任何話題都能很好的溝通,特彆是關於刺繡方麵,兩個人的看法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彼此都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格外的惺惺相惜。
這場雨直到下到了中午時分,這才停,醫女立刻站起身道:“叨擾許久了,我也該告辭了。”
南溪蕊十分的舍不得,拉著她的手熱情的道:“那下次你有空了可一定要來找我,我白日裡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會一直在繡莊裡,若是我不在這,你讓繡娘去尋我就成,我真是舍不得你走。”
醫女也有些留戀的道:“我會的,我還得出城采藥。”
是不能耽誤正事,南溪蕊送她到門口,不舍的道:“可千萬要記得來尋我,我叫南溪蕊,你叫什麼名字啊。”
醫女如遭雷擊,抬頭定定的看著她,直看的南溪蕊摸不著頭腦,良久,醫女這才低聲道:“我叫南溪沅。”
楞了一會兒,南溪蕊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聽侯夫人說過沅沅二字,不會這麼巧合吧,南溪蕊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是宣平侯府的南溪沅嗎?”
南溪沅緩緩地點了點頭,是她,就是鳩占鵲巢代替她享了十四年榮華富貴的南溪沅,老天爺真會開玩笑,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如此契合的人,竟然是那位受苦的真千金。
她早該想到的,侯夫人說過,她的繡藝非凡,自己開了一件鋪子,得到了大家的稱讚,幾乎是完全遺傳了她的刺繡水平,不像自己,始終不能得其神,隻能紙上談兵。
就把這段當成一個邂逅吧,她在心裡好好的珍藏著,日後也能寬慰自己二三。
南溪沅轉身準備離開,沒想到手卻被人拉住了,南溪蕊糾結又忐忑的看著她:“姐姐,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沒想到她竟然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南溪沅反問她:“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南溪蕊連連點頭,她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就莫名的對她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她一直覺得她們是應該做朋友的,就像棠棠說的,她們是磁場契合的人,天生就該做朋友。
所以,不管其他的因素,她不願意失去一個這樣的知己。
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和敷衍,反而十分認真的看著她,想要得到她的答案,她都不在意,自己有什麼好糾結的,南溪沅露出了一個笑,神采飛揚的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