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蠢勾當然不是正常人!他蠢啊!於是他大聲呼喊:“你們快來,這裡真涼快!”
那三人一進樹林,便察覺到了這山的異常,外麵烈日當空,這裡卻陰森幽靜,沒有一絲陽光直射進來,抬頭看也隻有黛綠色的層層葉片,而且,山中沒有活物,甚至沒有嚇人的女鬼或吃人的妖男。
但是,作為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冒險和探索更有趣的了,他們隻沉默靜思了一小會,便激動的走向山頂那更黑暗的地方去了。
曹濺還說笑:“呱呱,快把你的石獅錘耍起來,嚇死那些孤魂野鬼!”
呱呱單純,便當真拿出了他家門前兩個石獅的頭來。那兩個石獅頭早已與地麵猛烈撞擊過多次,雖然還是猜得出原形,卻離麵目全非不遠了,而這兩個頭中間連上了一根粗粗的鐵鏈,連接處堅固且牢實。
呱呱舞起了石錘,虎虎生威,一掃環境的壓抑,更讓人覺得溫暖。
“啊!救命啊!有山賊!”一個尖銳的女聲劃過長空,穿越樹林,直達眾人耳中。
呱呱向來敦厚溫良、樂於助人,最愛拔刀相助,最看不慣彆人有難。於是,他揮動著石錘,快步跑向了更深處,其餘三人隻好陸續跟上。
跑了幾步,呱呱驀然看到一個白衣女子跌坐在汙濁的山泥上,衣服儘是灰塵,眼中充盈淚水,口裡大聲呼救。
還有兩個彪猛大漢,手持大刀板斧,正欲離去。那女子見了呱呱,淚水噴湧而出,淒淒然道:“公子,這兩個山賊搶了奴家的錢財,還欲霸占奴家的身體,您一定要為奴家做主啊!”
呱呱聽了這話,有一絲不解,卻聽見山賊轉過頭來厲聲怒罵:“你個小婊·子,老子哪裡搶你身體了?不過是拿了你五文錢,你還會扯謊呀!”
呱呱這才恍然大悟,不錯,那兩個山賊分明是想離開了嘛!
“不過,搶人錢財總是不對的!”呱呱本是想著,卻不料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小子,不要以為你長得敦實就把我嚇倒了!”
“還要多管閒事!本不想搶你錢的,但現在,還是乖乖給點心意吧!”
呱呱畢竟是江南巡撫之子,見不得此等蠻橫凶惡之人,頓時湧上一股為民除害的念頭,隻見他甩起石錘,用力砸向一個山賊,那山賊還未來得及躲閃,已被砸中,砸到的正是腦袋,他的臉被壓成了血淋淋的肉餅,還有突兀的眼白睜著不閉,腦中的腦漿緩緩流出,與泥土混在一起,惡心異常。
那女子嚇得大叫,閉上了眼睛。
另一個山賊衝上來,呼號著“二哥,我來給你報仇”,便手持大刀砍向呱呱的頭。
呱呱正在把石錘收回來,鐵鏈恰巧勒住山賊的右手,隻聽“哐啷”一聲,山賊手上的刀落地了,同時落地的還有拿刀的右手。斷肢在泥土中翻滾,血汙四濺,手的斷裂處光滑平齊。山賊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用左手捂住殘臂,血液和著少許的脂肪從他左手指間流下,又清晰地滴落到地上。他顫顫巍巍地蹲下身想撿起斷肢,卻突然重心不穩,倒在地上,眉心恰巧被地上一把小匕首刺中,他哀怨地用鬥雞眼看著那把匕首,失去了生命。
而那把匕首,正是白衣女子拿著的,她瞅準時機,伸手即中,結束了那個鮮活的生命。
此時,她將匕首拔(這兩個字都要和諧?)出來,在山賊的虎皮背心上擦乾淨後,連屁股也沒拍拍,就轉過身來,看著呱呱。
被一個白衣臟裙的拿著匕首的女子盯著的感覺隻有那麼爽了!而且這匕首剛剛才殺了一個人!
不過,呱呱倒不害怕,因為那三人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