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醉明月 他那麼壞,總要騎著快馬,……(2 / 2)

深*******) 阿訇 4600 字 11個月前

那塊巨石還在,卻是被人割了一角。

原來我們認定亙古不變的事物也已悄然變化,更何況是紅塵中的人事代謝呢?!

卻是深冬,剛下了雪。因為是深穀,倒無人掃雪。月光灑在積雪上,並沒有使積雪溫暖起來,反而更顯清冷。

擅長欺騙和虛偽的月亮,又怎麼能帶來溫暖呢?!

突然間極不願待在這裡。我掙紮著要走,卻被玄謨從後麵緊緊抱住。

我恨恨的掰他的手,他卻隻是不放。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在我的頸窩……

卻是淚。我不由的停止了掙紮。

“蘇兒,”呢喃的低語近在耳邊,他“今夜,讓我們像一對平常的夫妻。”

他說,今夜,讓我們像一對平常的夫妻。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不受控製的從我的眼角滑落。

原來,他還是懂我的。

他清理了巨石上的雪,我順著他坐下來。

我的手觸到石頭,卻是冰冷一片。

他素來畏冷,又不願意穿多一件,倒總像個頑皮的孩子。

“快起來吧,”我輕柔的說,“一會凍著了。”

他卻是不動,隻是緊了緊手臂,把我抱得更緊些。

“一會凍著了不許亂叫。”我故意冷了臉。

他隻把頭埋在我頸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清楚的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頸中,一片溫熱。

“快起來。”我催他。

這次他倒聽話,抱著我站起來。

“我們回城吧。”

他隻是不動。我隻得說;“我們在城裡轉轉也是一樣的,更何況,我怕凍著孩子。”

他卻把耳俯在我的肚子上。良久方道:“我聽到寶寶說,‘寶寶怕冷,寶寶要到城裡聽曲、

看戲。寶寶要爹爹和娘娘帶寶寶聽曲、看戲‘。”

我眼角一片濕潤,隻是說:“好,爹爹娘娘帶寶寶去聽曲、看戲……”

他這才牽了馬來,扶我坐了。

剛過一更,卻不是戲園子最熱鬨的時刻。

玄謨執意要到路邊喝茶。

路邊的那對老夫婦煞是可親,嘴裡說著祝福的話,倒極是上心。

玄謨一直順口的接著,倒顯得前所未有的親近。

我慢慢的啜著茶。

老漢樂嗬嗬的講著:“這是碧螺春,泡的越久,喝起來越香醇。”

老婦人接口道:“就像我們這對老家夥,越老倒越是離不開對方了。”

“那就祝老夫人老先生長命百歲,天長地久了。”玄謨這嘴今天倒似抹了蜜了。

“都七八十的老東西了,還什麼天長地久?!”老婦人笑的臉上的皺紋成了一朵朵的花,

“倒是你們小兩口要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過日子。”

“謝謝大娘。”玄謨笑的開心。

我卻隻是抿唇笑著,欣賞著這對老夫妻的幸福。

玄謨今夜笑的比以前加起來都多。想必過於興奮了,倒被一口茶嗆住。在那裡‘咳咳咳’的

停不下來。

我幫他捶著背。好容易才止了笑。見我瞪他,倒紅了臉不敢看我。

“都要做爹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我嗔怪的看他一眼,“伸臉來。”

他卻不知道要乾什麼,隻是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我扯了他的耳朵把他扯過來,拿出手帕細細的幫他擦了嘴角的水漬。

抬眼,卻發現離他這麼的近,他的睫毛那麼長。不由得停了下呼吸。隻得掩飾道:“看什麼看。”

“看你。”他倒誠實。

“喲!”老婦人笑道:“小兩口可真甜蜜。”

我隻是紅了臉,拉了兀自笑眯眯的玄謨催他快走。

身後是老夫婦的聲音:“下次再來。”

卻正是戲院熱鬨的時刻,挑了近的一個便進了去。

玄謨想是不慣這過分的熱鬨,自進來後便一直皺著眉頭。

卻是新編的曲子,就叫《蝶戀花》。隻聽一女子唱到:

“年少隻道春常在,

數點情思,

拋卻青山外。

青山數載蜂蝶來,

伊人卻在青山外。

海山盟誓終不改,

共此江山,

夢圓爾何在。

燕幾度歸花數敗,

大業雖定萬事哀。”

玄謨本來皺著眉,可聽到這個曲子,不由得抬起了頭,眼底掠過一絲傷痛。隻是輕輕的囈語:“大業雖定萬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