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般輕輕逝去,轉眼間已經來到了順治十八年,曆史上順治駕崩的年份。兩年就這樣過去了,在幫著玄燁處理著些國事還有後宮的瑣事中過去了,圖婭看著正在批改著奏章的玄燁,會心的一笑,從韻兒那端起一碗銀耳蓮子粥放到玄燁麵前道“歇歇吧,已經兩個時辰了。”
玄燁抬起頭,笑了,恍然間就如同那已經消失兩年的笑臉一般。“皇額娘,您累了先去歇著吧,兒臣看完餘下的奏章再用。”說罷便低下頭繼續看著奏章。他皺著眉頭,輕咬著那狼嚎小筆的筆頭,然後一挑眉用朱砂色在奏章上寫下了一行俊秀的小楷。
圖婭會心一笑,將那玩粥放到玄燁桌上,然後轉身離開,幾步後又轉身看了看依舊在用著功的玄燁,眼淚卻是流了出來,他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而他依舊稚嫩的臉頰上顯現出的神情卻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玄燁,額娘來到這世上最感謝的便是有了你這麼個兒子,額娘真的很高興。”圖婭嘴角稍動默默的念道然後拭著眼中噙著的淚轉身離開。
順治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了,對外也隻是聲稱說是得了重病在宮中休養著,而圖婭知道就在那永福宮的某個殿中,他安靜的呆在那,眼神中是無儘的淡漠。有時圖婭會想也許巧月兒會幫他安排起居又或者當他頭發長出來的時候可以幫他削發,她開始羨慕巧月兒了。她也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兩年來她的生活中除了玄燁剩餘的時間她多半是用來回憶她跟順治所有的一些回憶另外的一些時間她會用來幻想順治現在的生活,也許他活的很好也許他也很想她或者是他的那個她。然而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兩年裡李易已經離開她很遠了。
“娘娘,太後娘娘傳話來讓您去永福宮一趟。”韻兒輕聲道。
圖婭一台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神情問道“現在是幾月了?”
韻兒很不解的看了看圖婭然後小心的道“十月了,娘娘。”
轟然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在了圖婭的心房,她忽的站了起來,走道了鏡子旁,理了理發髻,然後轉身對韻兒一笑道“擺駕永福宮。。。”韻兒沒有看到那笑容背後閃爍的淚花。
永福宮
太後依舊如往昔一樣坐在睡踏上手中撥這那如葡萄般圓潤的翠綠色佛珠。圖婭輕輕一禮道“皇額娘。”
太後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點了點頭。身邊一位老麼麽便示意圖婭跟著她去。時隔兩年她從未想過她還能夠再見到他。他便的白皙了,可能是這兩年不怎麼見陽光的原因吧。他的額頭一如兩年前他剃度那日般的光亮。光線變的昏暗了,老麼麼將門關上了,屋子內便隻剩下圖婭和順治二人。
沉默籠著著二人,一時間圖婭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無措的悄聲走到了順治身邊,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順治的頭顱然後是那直挺挺的鼻子然後那眼角不易察覺的皺紋然後是嘴唇。“啪”的一聲,淚水滴在了圖婭的手背上,也許是淚水的聲音太大,也許是屋子裡太安靜,順治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她,一時間四目相對。他笑了,無聲的。她也笑了隻是帶著淚滴。
“你好麼?”圖婭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