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笑了笑,摸了摸那光潔的頭顱點了點頭。
“回來好麼?”圖婭道,隻是聲音很小很小。
順治看著眼前的女子道“你曾說過我答應過你太多太多了,隻是沒有做到一樣,君無戲言,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做到了你讓我做的最後一件事———答應不愛你。”
一時間圖婭分明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也許是有風吹過吧。她低下了眼眸,嘴裡默默念道“不愛我麼?為什麼你答應我然後做到的是這一件事?嗬嗬。。”
順治抬起手擦去了圖婭臉上快要滑落的淚水道“彆哭,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帶著玄燁勇敢的活下去,不是麼?”
圖婭猛的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說不清是愛意還是悔恨亦或者是後悔的神情,“你說什麼?什麼不在?”
順治再一次無聲的笑了,他指了指圖婭身後的桌子,圖婭轉身然後愣住了,桌子上精致的紅木盤子中一條白色的淩絹格外的刺眼。她回過頭望著順治眼眸中淚水已經像那決堤的洪水“賜死?為什麼?我去找她。你是她的親兒啊。”說完不等順治出聲圖婭便打開了門向著那永福宮的正殿奔去。
“皇額娘,你為什麼要賜死他,他是你的親兒啊。“圖婭趴在了孝莊的腿上,苦苦的問道。
孝莊依舊閉著眼睛,撥著她那串翡翠佛珠,良久她睜開了眼睛淡淡的道“孩子,我曾經說過一個王朝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被一個昏庸的好人統治。它會像一位慢性病人那樣,最終不知不覺地遍體鱗傷,甚至沒有挽救的可能。而如今我大清已經病入膏肓了,你知道麼?”孝莊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個男人,如果他胸無大誌,那其他的一切優點都隻不過是平庸可笑的裝飾。愛情?愛情是什麼?身在帝王家就不需要有愛情。他既然做出了選擇,作為他的親額娘你以為我這樣看著他作踐自己我心裡好受麼?兩年了,兩年了。。。他還是放不下。。。”孝莊哭了。。。即便沒有眼淚,但是圖婭明白她的心在無聲的哭泣。她比誰都心痛。”
“皇額娘。。。。”
孝莊轉過了身子,圖婭隻看見了她的身子在激烈的喘息著。。終於她張開那已經有些乾涸的嗓音道“你還是去見見他最後一麵吧,沒人送他,我怕他會傷心。”
圖婭怔住了,忽的有快速的起身發狂似的像著那間灰暗的房間跑去。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如往昔。有風吹過,她清楚的看見梁上掛著一尺白綾,風絲絲縷縷地擠入,那白綾便有了神采,有了類似飛翔的美感,他的頭顱依舊光潔,臉龐上帶著解脫似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