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打算走了,這下,隻好重新回更衣室放好行李,接著去跟教練以及隊友打過招呼。
然後,按照字條上的留言找到設在體育館內供貴賓使用的酒店房間。
他是個經常會去考慮對方想法的人,JESEN脾氣比較大,又經常任性而為,他怕讓JESEN久等了,JESEN會不高興。於是加緊步子跑上樓。
517號。
確認了房間號碼,他站在門口大大吸了口氣,調整好心情,帶著幾許微笑扣響房門。
反複幾次之後,始終沒有回音。正覺得納悶之際,他忽然發現房門沒有鎖。
真是,女孩子家怎麼這麼不小心。
推開門以後,一陣淡淡的沐浴香味撲鼻而來。
臉頰頓時熱了起來。
“JESEN,我……我來了。”
伴隨著浮蕩在空氣中的沐浴清香,一些難以啟齒的念想不受自控地湧上腦海。
對於十七歲這個年齡來說,原本就是男孩子最懵懂又好奇的時期,那種渴望探索禁忌又十分稚嫩青澀的心理,輕而易舉就勾起了忐忑不安又興奮異常的情緒。
意識到自己開始心慌意亂了,他微微咬著一點下唇,努力裝作淡定。
而此刻,司徒空坐在房間裡一整塊完整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見玻璃上的倒影後,轉過身來。
細細地端詳著少年微紅的臉。
其實這不是司徒空第一次見到上官七戒,但卻是他記憶中真正把上官七戒的模樣清清楚楚記錄在腦中的時刻。
十七歲時候的上官七戒,舉止拘謹,小心翼翼。
眼神裡帶著那種市井小民的戰戰兢兢,還有隱藏在溫和表麵下的矜持和倔強。
那是一個經常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斤斤計較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因為太年輕,而沒有完全被現實打磨掉天真夢想的少年才會有的眼神。
可以說,這個眼神一開始就吸引了司徒空。
司徒空並不喜歡對下層平民下手,他這人雖然骨子裡就有上位者的孤傲和冷漠,同時卻又討厭按照身份地位將人劃分成不同等級這種腐敗的思想。
他喜歡公正的東西。
但是這個少年在他眼裡有所不同。那次邂逅在他腦海中盤旋至今,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
隻隔了十來米,讓他情不自禁地將少年的五官輪廓、軀體身量都打量得一清二楚。
他微笑著道:“你到底要走多近,才能看見我?”
上官七戒沒有注意到處於盲點的司徒空,聽見房間裡竟響起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頓足在房間中央。
澄清碧綠的一雙眼睛盯著司徒空眨也不眨,泛出的柔光倒映著男人的影子,顯得十分生澀。
司徒空莫名地異常喜歡這雙碧綠色的眼睛,又溫和地笑笑:“我以為,身為一名職業格鬥選手,警惕性應該很高。”
上官七戒愣了一下,“對不起,我可能——”
“你沒有走錯房間。”司徒空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舒展地坐在單人沙發上。
他的目光儘管看起來很溫暖,卻讓上官七戒有點害怕。
“你是JESEN的男朋友吧?”
“……是,你是——”
“JESEN忽然有點事走開了,不過馬上會回來,她讓我在這等你來,跟你說一聲。”
上官七戒發現這個人非常慣於掌控交談的主動權,聊天很自然地開始了。
與此同時,司徒空把本來倒置在茶幾上的高腳杯正過來放,拿起紅酒瓶慢慢地往裡注入鮮紅如血的液體。
上官七戒不明所以,杵在一邊一時間有點進退兩難。
對方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是聽那熟稔的口氣,似乎與JESEN關係很親密。
而且,他和JESEN一樣,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上官七戒記得JESEN曾提起過她有一個哥哥,難道……?
“你剛才的比賽我看了,恭喜你入圍四強。”
思緒被打斷,司徒空坐在沙發上向他遞出一杯紅酒。如此一來,上官七戒不得不主動走過去接。
萬一這個人真的是JESEN的哥哥,自己要是表現得敬而遠之就顯得不太禮貌了。
——出於這種想法,他雖然不勝酒量,卻還是接下了司徒空遞給他的半杯紅酒。
司徒空與他碰杯,彬彬有禮道:“後天是半決賽,乾了這杯吧,算是預祝你能奪得最後的冠軍。”
上官七戒雙手捧著玻璃酒杯,心裡有些緊張:“好,謝謝。”
為了顯得有誠意,他做了個深呼吸,顧不得這杯酒喝下去會如何,一口氣全悶了。
不一會兒,臉上便如火燒一般熱得發燙,眼前的景物也隱約有些虛晃,出現了疊影。
一股熱乎乎的血氣直竄上腦門,使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啟唇,無聲低喘起來。
司徒空仰頭看著他,此時的上官七戒有一種純淨的令人忍不住想破壞的感覺。
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迅速浮起潮紅,目光渙散,唇縫裡逸出斷斷續續的氣息,隨著輕緩的節奏,透著水光的薄唇也有些微小的顫抖。
那種細致又脆弱的感覺,深深地在司徒空的內心輾轉。
“上官先生,你好像不太能喝酒。”他帶著一絲笑意低啞地說,眼睛則離不開少年精致的臉龐。
上官七戒覺得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血管裡急速流淌的血液一樣不受控製地遍布全身,侵擾著他的意識。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到,腳下一絆,踉蹌地往前跌了下去。
司徒空篤定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跌下來,一手往他纖細柔韌的腰肢上一攬,把他接在懷中。
雖然在酒勁的猛烈襲擊下,上官七戒有些混混沌沌,卻畢竟還有幾分清醒。
隱隱約約的覺得搭在後腰上的手往衣服裡鑽,帶了點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慢慢摩挲,緩慢的節奏和力道都讓他覺得有些不適。
他皺了皺眉,含糊地出聲:“那個……這個酒……這個酒裡好像……”
司徒空眯起的眼睛裡透出一絲邪氣,毫不客氣地將少年纖瘦的身體箍入懷中。
上官七戒頓覺不對勁,條件反射地顫了顫,想要掙脫。
他從小學格鬥術,身體的應變力與保護意識都很不錯,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即使在這種暈眩的情況下,也很容易憑借經驗把對方撂倒。
可是司徒空卻不一樣。這個男人似乎比他更精於如何扼製住一個人的身體,卸去他的力道,讓他難以釋放出力量來反抗。
他愣了一下,這時候司徒空忽然把他按在單人沙發上,扣住他的雙手扳到頭頂後麵。
他猛然一驚,動作大了起來:“你乾什麼!放開我!”
嘶叫聲引來的是另一種誘惑的味道,司徒空任他掙紮,很不以為然。
慢慢俯下身去,在幾乎要和少年劇烈起伏的胸膛貼上的距離下,吻著他耳朵,低冷地在那裡邪笑:“我在酒裡下了點藥,你說接下來該乾什麼?”
上官七戒和司徒空,這兩人的開始始於一個謊言。它讓司徒空在很多年以後,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