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沉睡在地下的銀色……(2 / 2)

“你們在哪?”尹少校的聲音在通訊話筒中聽起來不急不躁。

擅離職守是很嚴重的罪責,君文乙軒尷尬地與身旁的七戒相視一眼,咽了口氣:“我們離開了酒店。剛才有一群直升機朝島的西邊去了,我們打算追過去看看。”

“哦,那慢慢過來吧,等你們會合。”

“咦?”“慢慢”那兩個字聽起來有點刺耳……

“你們看見的那批直升機是我叫來的。”

“嗯?!”

島的西邊本來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栽種著火焰花,如今花海在微風中掀起波浪,如烈焰燃燒的景致已不複存在,焦黑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潛坑,而大坑的四周又分布著一些深深淺淺的小坑。

掀翻的泥土在地麵上堆起高高的土丘,尹少校迎風傲立與土丘上,舉著望遠鏡四處查看,嘴裡喃喃道:“這座島二十年前曾是南部戰區的一個重要軍事據點,後來戰爭結束了,和平的到來會改變很多東西,比如那時候在南部戰區立下赫赫戰功,被奉為神一樣的男人卻在戰爭結束的時候成了自己軍隊通緝的劊子手……英雄隻是相對某一個時期來說的。”

隨著這樣一個深沉的話題,淒涼的氣氛仿佛彌漫了曠野。尹少校的語氣也頗為煽情,隻是聽著的兩個人都是不解情調的性子。

上官七戒的一雙眼睛平靜地看著遠方有些微紅的地平線:“然後呢?那個男人被處死了嗎?”聲音太冷漠,讓尹少校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他逃了。”少校露出一絲不羈的笑容,說,“他把一件可怕的兵器埋在了這座島的地下,然後人間蒸發了。”

“那件‘兵器’就是那個銀色的玩意?”

在那個最大的土坑中,隱約露出一個銀亮的金屬尖角,在陽光下反出刺目的白光,形狀就像夜空裡細細彎彎的月牙。上官七戒正是看見了它,才這樣問。

尹少校表情變得飛快,馬上拉長臉:“幾分鐘前有一架小型軍用飛艇瞞過了我們的監測器,秘密進入島上,那些坑都是它的傑作。可惜我們趕到時,它已經逃之夭夭。顯然,它是特地來找曾在南部戰區令敵軍全軍覆沒的那架傳說中的兵器,不過我實在是痛恨這麼沒品的轟炸方式!”

一直沒有發話的君文乙軒聽了最後那句,忍不住瞥了這位叼著煙,身材乾瘦,看起來似乎很容易擊倒的年輕長官:“那您叫來這麼多運輸機又是想做什麼?”

尹少校歪著嘴巴,表情有點痞:“把那些坑再炸成一個更大的坑。”

您這樣的行為就有品了?君文乙軒心裡是這麼想,不過他保持緘默,不發表意見。

“既然它已經冒出來一點尖兒了,不挖出來看看不合本大爺性格。”尹少校自言自語著,眼睛斜向銀發中尉,“你們給我回賓館繼續監視去。”

這一說,君文乙軒臉上不滿的情緒更明顯了:“根據我的判斷,樓上那間房住的隻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您讓我們監視,是不是出於個人的惡趣味?”

尹少校挑了挑眉,顯得老謀深算的樣子:“原來在你眼裡,滾床單就是熱戀中?”

君文乙軒一聽,臉色頓時就綠了。

他平常交代七戒麵對長官時不可發表越級的言論,可是現在他自己忍不住懷疑長官的命令,忍不住想挑刺。

這個話題實在讓他感到很難堪,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不予回答。

尹少校笑嗬嗬說:“那房裡住著位大人物,要是丟了,你的命可賠不起呀~”

他最後悠悠歎了一聲,跳下土丘,拍拍屁股揚長而去。

上官七戒幾步到拍檔身邊,一手叉腰:“怎麼說?”

君文乙軒歎了口氣:“還能怎麼辦,回酒店吧。”

上官七戒抓抓頭發:“正好,我想回去洗個澡。”君文乙軒一聽,轉頭目光立即就柔和了,聲音也溫煦如風:“才出來這麼會兒功夫就想洗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乾淨了?”

上官七戒心裡想:丫的,這人變臉變得真快,心思真好猜……

回到酒店房間,上官七戒先去洗了澡,頂著毛巾一邊擦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出來,見君文乙軒忽然從椅子上起來,直奔門外。

“什麼情況?”他追出去問。

君文乙軒眉頭一壓,沉沉道:“人不見了!”

這下可不得了,尹少校有言在先,上麵那位精力充沛的男人是丟不得的!

兩人從樓道奔上上麵一層,在正上方的那間房門口望風了一會,上官七戒大腳踹開房門。

裡麵燈還亮著,從門口能看見靠窗的茶幾上擺著兩杯咖啡,還冒著熱氣。

但是房間裡沒有人。

君文乙軒低沉道:“遭了!”

餘音未落,尹少校帶著批人忽然衝來了酒店,推開堵在門口的兩人,往裡麵一瞧。

重重的一拳砸在房門上:“媽的,中計了!”接著,向就近的君文乙軒橫了一眼:“我讓你們盯緊這間房裡的人!”

君文乙軒反省道:“人應該是我和七戒離開酒店那段時間裡丟的,是我們失職。”

尹正忽然有些激動,揪起銀發中尉的衣領,喝道:“你知道這間房裡住的是誰?!”

他嗓子洪亮,中氣十足,震得全體人都低頭默然。君文乙軒做出請求長官明示的表情,上官七戒和剛剛趕來的霍碧若都愣了一下。

“我們中了皇未寂的調虎離山計!”尹少校咬牙切齒,拳頭捏得骨骼咯咯作響,一片凝重的氣氛中,他道,“他讓我們以為他想要的是那架機體,可其實,他的目的是綁架司徒空!”

這下,一直靠在牆邊默不作聲的上官七戒,冷漠的臉此刻忽然有些沉不住氣了,揪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