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繼承儀式提前到了新年以前,不過按照慣例,新任城主參見國議院元老們的例行會議還是放在新年以後。
國議院的那幫老頭兒們陳腐、刻板、冥頑不靈。
長達十個小時的圓桌會議毫無效率地進行著,都是些形式上的政策討論。作為輝夜城的新城主,司徒空要做的就是把輝夜內閣府的交接情況彙報給他們知道,再耐心地聽完他們不著重點的指示。
新總統剛剛上位,權勢不夠穩固,元老們要比往常盛氣淩人,指手畫腳滿口肆無忌憚地胡謅。
分成兩種意見喋喋不休地爭論鄰國最近內戰的事,把年輕的輝夜城主置於任人宰割的位置。
與祗國西境接壤的風沙之國玅裟一個月前爆發了分裂內戰。老國王暴斃,遺囑失竊。兩位王子在不同黨派的分彆擁戴下反目為敵,至今內戰仍未結束。
玅裟的小王子以前訪問過本國,所以其中一半的元老認為本國應該支援這位目前處於劣勢的小王子,扶持他登位。
另一半的觀點是,大王子早就大勢已定,內戰結束隻是時間問題,本國沒有必要為了鄰居的紛爭損耗自己的軍力。何況人家打得越慘烈,對自己越有利。鄰國國力衰亡,就威脅不到自家家門了。
司徒空料想,等這些爭論有了結果後,落實者一定是自己。與其等著被擺布,不如主動請柬。
他耐心地等到自己發言的時候,謙和而胸有成竹地說:“我認為我們可以在邊境附近進行一次小規模的軍事演習,給他們增加一點壓力,局勢應該很快就能明朗了,采取這種間接介入的方式,以後不管誰繼位,我國都不會失利。如果各位元老們讚同由我來負責這件事,我將不勝榮幸。”
老家夥們一時都看不透他高深莫測的笑容,私底下掀起一陣沉悶的議論。司徒空不露聲色地喝著咖啡。
一位元老高聲道:“我想可以全權委托給司徒少主,我們都很期待新任的輝夜城主能做出什麼樣的成績,相信總統大人也拭目以待。”
這件事本來就怎麼玩都不怕失火,元老們自然表現得十分大方,同時搬出老的來壓一壓小的,將來萬一結果不如意,還能說這是總統的意思,以求明哲保身。
司徒空心下對這些老糊塗很不屑,麵上則露出一絲為難:“不過,我去年辭去了軍議會的職務,目前沒有軍籍,要調遣軍隊會比較困難吧。”
元老們麵麵相覷,心想司徒靜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果然不好打發。
又一陣小聲議論後,元老首長道:“司徒少主是願意進軍統部,還是回到軍議會?”
和字麵意思差不多,軍統部是執行機構,各地軍隊的最高統合指揮部門,本國的兩大軍事機構西統軍和東方軍司都歸它管轄。軍議會是輔佐決策的工會,為了分攤總統的軍權而存在,所以裡麵其實都是政客文員,沒有一個是地道的軍人。
論權力地位關係,軍議會為上。
司徒空本來馬上就可以回答,但他卻想了一想,而後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進軍統部。”
元老們對於他的回答感到意外,在他們的預想中,司徒空應該選擇有決策權的軍議會才比較合理。
當然,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司徒空舍上取下,在他們心裡其實很懼怕司徒家族的勢力日益壯大。
“如果你想進軍統部,必須做出實績來。”一位元老不忘冠冕堂皇一下。
司徒空從容一笑:“我會儘力。”
議案就這樣決定了,可以說兩邊都很滿意,皆大歡喜。
司徒空回到輝夜城以後,招來跟隨自己而進入內閣府,現在擔任秘書官的林娜,交代完日常事宜,不由分說地談起了軍事演習的事。
林娜雖然是女性,政見方麵卻時而能讓司徒空收獲驚喜。
差不多談妥以後,司徒空補充道:“演習時間預定為一周,我想在那段期間秘密進入玅裟國,和小王子見一麵。”
林娜凡事按部就班,嚴守職權,很少多問。但是想到玅裟如今在內戰,他們的小王子自身難保,這不同於訪問,而是等於直接投身戰地,她不得不顧慮主君的安全。
“您為什麼想見那位小王子?”
司徒空若似在思考,“玅裟國這次的內戰爆發得太突然,沒有任何預兆,老國王就忽然死了,遺囑偏偏又失竊,不是太巧合了嗎?而且,他們的兩位王子過去關係並不差,就算王位的吸引力足以讓人改變,加上王位懸空引發黨派之爭,但其中仍有我想不通的疑點。”舒了口氣,放鬆地靠在椅子上,睿智的目光定在桌角的星球儀上,“我想親自去確認一下。”
“是否要為您安排隨駕的貼身保鏢?”
因為想起了去年去北源國的事,司徒空不由輕笑:“你替我安排一位吧,不要找上官七戒。”
林娜會心一笑:“是。”
另一方麵,重裝甲防空測試基地接到上級命令,開始籌備軍事演習。
包括基地司令官在內的全部人員都對這次突然要演習感到措手不及。
由於時間非常緊,隻有半個月的準備期,對於主要職責並不是參加實戰的測試部隊來說,他們認為這簡直是無理取鬨的命令。
“我們又不是西統軍,往常都是測試演習,為什麼這次居然要我們進行實戰演習?”
在職能分配上,西統軍和東方軍司本來有明確的分工。以軍隊編製情況和功能來說,西統軍才是正規軍,他們和國防部組成本國最主要的軍備力量,征戰討伐都屬於西統軍的範疇。但不能說東方軍司就比他們差一截。
如果用人體來比喻,西統軍就是手和腳,而東方軍司就像大腦。他們負責的是科研開發和人員的輸送,以及新型兵器的測試和量產。
但是任何一個機構組織,規模擴大了,情況也就變得複雜了。自從現役總司令官該亞•烈因上台後,東方軍司的兵種開始複雜化,慢慢的也出出現了執行作戰任務的特種部隊,作為征戰主力軍的增援部隊參與各個戰役,且屢建奇功。
不過,相對軍功顯赫名揚天下的西統軍,這些小種部隊基本上是默默無聞的。
實戰演習並不是沒有,然而按照如今的情況,目的不明確,主要規模的作戰演習由測試部隊來負責,又是在那麼倉促的情況下展開,基地後勤大隊忙得雞飛狗跳之餘,難免怨聲載道。
至於屆時參加實戰對抗的小隊中,以狂小隊的任務最為艱巨。
作為狂小隊的隊長尹正少校開完個小隊隊長級會議後,審視著記錄在案的任務項目,剛踏入演習操場,他的隊員們已經分彆逃竄向四麵八方,影子都見不到了。
“臭小子們,”他壓壓軍帽,扯鬆了軍製服領口的第一粒扣子,“和本大爺玩躲貓貓?本大爺小學一年級時被叫做捉鬼之王!三十分鐘之內,看我不把你們通通揪回來!”
事實上,隻過了五分鐘,戰績已經累計到四人,尹少校清點完畢,嚴肅地思索:“嗯——還有八卦男、女魔王、大美人和排骨精……”
“聽起來,我們隊裡好像沒有一個正常人。”早早落網的葉北汗顏。
“八卦男是尼爾,女魔王是霍上尉,大美人是君文中尉,求解……排骨精是誰??”風捷中尉舉手問。
尹正拽著帽子拍過去:“笨蛋,那種臉蛋長得妖豔,渾身都是邪氣,扒光了衣服隻剩下排骨的妖怪不是排骨精是什麼?”
“少校,你形容的不是你自己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