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裡昏暗靜俏,說話的人都是小聲竊竊私語,敲擊鍵盤的脆響聲劈裡啪啦的形成一種錯亂的節奏。
光線暗得看不清人臉,櫃台的服務員也沒認出司徒空是什麼人物,隻道:“還剩下一間包房。”
“隻有一間包房嗎?”
“對,單人間,不過可以讓你們擠擠吧。下雨天客人多嘛,你們來太晚啦!”
司徒空轉向上官七戒:“怎麼樣?”
裡麵原本就烏煙瘴氣,氣氛曖昧不清。他們倆一起走進來,現在司徒空又這樣問,上官七戒總覺得四周有詭異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實在很不喜歡這種環境,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想回去了。”
司徒空忙拽住他:“還是坐一會吧,至少等雨停。”
上官七戒先前沒注意聽服務員怎麼說的,進了包房發現隻有一張椅子,頓時懵了。
司徒空關上包房的門,轉過身來:“你坐我身上?”
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隻覺腦子裡轟的一聲熱氣沸騰,上官七戒死死瞪向若無其事的男人。
司徒空摸摸下巴,微笑:“難道要我坐你身上?”
上官七戒語塞。
身材體形擺在那裡,司徒空一米八六的個頭,自己隻有一米七七,差距不光是九公分 ,體格骨架根本是兩個級彆。
顯然,讓司徒空坐他身上是不現實的。
就在他發愣之際,司徒空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並且張開腿形成一個寬闊的角度,拍拍中間餘留的位置:“過來吧,坐得下兩個人。”
上官七戒瞪大眼睛看看司徒空一臉淡定的表情,再眼睛發直地盯著兩腿中間:“不是坐你腿上?”
“你想坐我腿上?”
靠!“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想坐腿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看著對方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上官七戒大步過去,往那兩腿中間坐下,“就這樣吧。”
一臉不樂意,卻坐得雷打不動。
司徒空笑了一下,問:“叫點喝的吧?咖啡?”
“隨便!”
服務員送了兩杯熱咖啡進來,對著他們多瞧了幾眼。上官七戒覺得那人轉身走時,臉上明顯帶著一種曖昧的竊笑。
司徒空把一杯咖啡端到他麵前:“捧在手裡暖暖手吧,我看你渾身都在發抖。”
那是因為我很想揍你……上官七戒接住杯子,忍了忍。
司徒空再用右手拿起自己的那杯咖啡,卻繞到他左肩旁喝了一口。
半臂環繞在鎖骨的位置前,懸在敏感的脖子處隻留了一點空隙,幾乎頂到他的下顎。
他覺得司徒空是故意的,但是特地提出來又很奇怪,隻好忍氣吞聲。
“不過,上官,你的身材真的好瘦小啊。”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輕笑,“好像我一隻手臂就能把你抱住,你看。”
司徒空放下杯子,當真試驗了一下。
一臂罩住他的雙肩,輕輕搭了搭,將他半攏在懷裡:“綽綽有餘,嗬嗬。軍人的身體不是應該鍛煉得很強壯麼,你這麼瘦,打仗的時候會不會吃虧?”
說話間,臂膀又略略縮小了一圈。
上官七戒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你坐著就好,不要動來動去,否則我把你的手剁掉!”
司徒空攤攤手:“跟你鬨著玩的,你太敏感了吧。像隻刺蝟一樣,完全不讓彆人碰,是因為常年待在戰場養成的習慣嗎,把靠近自己的人都當做敵人?”
上官七戒眯起眼,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就有一股豔麗而冰冷的光從那對碧綠的眼睛裡透出來:“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把你當敵人。”
司徒空愣了愣,不以為然地哈哈笑了:“我應該慶幸你沒有帶慣用的軍刀。”
節奏和氣氛還是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控製著。
上官七戒再度坐下以後,因為不想說話,便隨性地翻著網頁轉移注意力。
這時候,司徒空把身體往前壓了一壓,幾乎貼到他的後背,一隻手搭在了他握著鼠標的手上:“現在的色-情廣告真多啊。”
電腦屏幕上,一個普通的網站鏈接點開來,卻彈出無數波霸美女的廣告小窗。
司徒空輕笑:“平常會不會偷偷看色-情網頁?男人都會看的,上官也不例外吧?”
上官七戒一陣腦缺氧。
“難道說,你隻看軍事網站嗎?”司徒空訝異,湊在他耳邊,聲音略輕,“原來軍官是這麼純情的生物?”
上官七戒死死閉住嘴,如果他現在手裡有刀,一定把司徒空碎屍萬段了。
“上官在部隊裡有沒有交女朋友?”司徒空仍然不依不饒地問。
“沒有。”他很不耐煩地咂嘴,“沒有女孩子喜歡我這種。”
“那男朋友呢?上次我看見君文中尉抱著你,據說軍隊裡同性之間司空見慣了的,作為戰友一起出生入死,難免會產生一些特彆的感情吧?”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變態?”
“嗬嗬,這是感情取向不同的問題,我隻是很有興趣了解上官有哪方麵的愛好,比如,是不是喜歡君文中尉那種類型的?”
感覺到背後的氣息好像又貼近了幾許,下身後臀部位的接觸感也越來越強烈,上官七戒條件反射地彈起來,轉身用手掐住了司徒空的脖子,把他摁在椅子上:“你再亂動,我擰斷你的脖子!”
燈光的角度,讓他的投影正好落在司徒空的臉上,而昏暗之中,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顯得格外剔透,注視的目光也有一種清澈而沉靜的感覺。
“我隻是看你還在發抖,以為你冷,想靠近一點能暖和些。”他溫溫地笑了一下。
尾音慢慢地沉澱,華麗而低沉的嗓音仿佛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因為本人一貫給人自負驕傲的印象,而以為那是錯覺。
上官七戒抿了抿嘴,慢慢鬆手。
司徒空咳嗽了一聲,調整姿勢,抬頭看他:“你還坐不坐?”
臉部僵了僵,彆過腦袋去,“你的話總讓人覺得有另一層意思。”
“大概是職業病吧。”司徒空笑笑:“不過看到你那麼有趣的反應,讓我忍不住想開些過火的玩笑,甚至會想對你做些什麼……”
見對方殺氣騰騰地瞪過來,司徒空忙道:“開玩笑的,我怕了你的爪子。”
那天一直到臨近天亮的時候,兩人才離開。回到基地以後,上官七戒在射擊訓練中打出了有史以來自己最好的成績。
而司徒空回家以後精神奕奕地吃了早餐。
幾個管家又不屈不撓地圍了過來,他抽了一本花名冊,翻看的時候連打哈氣:“為什麼隻有女人可以生孩子。”
四個管家都神情古怪地瞧著他們家的少爺。
年底,司徒靜王以壓倒性的票數當選為新一任總統。前總統不但垮台,而且曾蓄謀暗殺司徒靜王的罪行被揭露,以謀殺未遂罪被刑事拘留,不久後潛逃。
連相柳作為公開的前總統心腹,自動辭去了議員的職務,調遣到蓮芝城任總督。
在輝夜城,最大的事還是新城主的繼任大典。
儀式的整個過程非常繁瑣。
早上穿巡禮服接見前來道賀的官員和貴客,接受貴族們的祝福。
隨後換紅色騎馬裝,騎馬和新娘的花車一起到街上巡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