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病房等了他一晚上,但是淩霄始終沒有出現。
過了一個晚上之後,宋皎月就把昨天發生的糗事拋到了腦後。
骨科的手術周轉快,基本上都是第一天入院,第二天做手術,第三天走。像海都醫學院附屬醫院這種知名三甲,排隊等床位的人一茬接一茬,所以科室也不會留人,能走的就讓人當天儘量出院。
托了她爸媽的福,宋皎月還又待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宋皎月撞上主任大查房,烏泱泱一隊人進了房間,圍著宋皎月站成兩排。
主任挨個提問學生,宋皎月眼睜睜瞧著站在她床邊的那位女生急到腦袋流汗,樂於助人的宋皎月當即用百度偷偷搜了一下答案,小聲報給她。
好在外科查房沒有內科那麼磨人,很快大部隊就從她的房間裡出去了。
宋皎月抓住機會,問那位落單的女生:“同學,淩霄淩醫生今天怎麼沒來?”
“他在這的呀,我剛才還看見他——”女生並不知道淩霄和宋皎月的關係,奇怪道:“他今天早上還在看你的病曆,肯定是會過來的呀。”
“你是找淩醫生有事嗎?沒關係,反正他今天要給你辦出院,你等會兒和他說就好了。”
可是宋皎月一直等到自己都打了個盹,都沒見到淩霄的人影,反倒是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薑滿。
“你不是在手外科,怎麼來了這裡?”
手外科和運動醫學科在一棟大樓的不同區,一個是A區,一個是C區。
“我忙裡偷閒,過來看你一眼。”薑滿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正好我今天到臨床來收數據,又被師兄抓住乾苦力活。”
薑滿歎氣:“我們又不像運動醫學科人多,簡直是一個人乾三個人的活!”
“雖說大家都是從骨科分出去的,但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養子。”
宋皎月聽她吐槽,突然想到:“既然你們都算骨科,是不是彼此之間都有很多認識的人?”
“乾……乾嘛?”
宋皎月也不瞞薑滿:“我瞧上了這裡的一個骨科醫生,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打探消息。”
薑滿目瞪口呆:“你認真的?”薑滿不喜歡給群體貼標簽,但是就她所見所聞來看,骨科的男醫生並不適合當對象。
薑滿接著問道:“誰啊?”
“淩霄。”宋皎月問:“你認識這個人嗎?按理說應該是你師兄。”
“有一點印象,但不多。”薑滿繼續勸道:“運醫很忙的,有時候一天十幾台手術,像我們這種就是最下麵的小囉囉,是最累的,你要是真和他談對象,保準你見他的頻率比見我還低。”
“我就是先問問。”宋皎月朝好友眨眨眼睛:“你幫我打探打探,他現在是不是還單身?從前談過沒有?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薑滿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下來,同時有些好奇:“我記得某人說從前絕對不找醫生當對象,一周都見不到幾次人影,將來組建對象就跟合租室友一樣,怎麼……”
“這主要取決於他的臉有多帥。”宋皎月笑得漫不經心,說是有多認真也看不出來。
她確實改變了主意,也許是因為在手術前他特意來告訴她不用害怕,又或者是手術結束後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耐心地哄她:手術都結束了。
以及那句“我在這裡”。
從麻醉狀態蘇醒過來的時候,聽覺往往是最先恢複的。
宋皎月承認起先她隻是想逗逗他,可是一來二去,她自己竟也分不清楚了。
“你先幫我問問嘛!”宋皎月拉著薑滿的手,“我是覺得他挺不錯的,要是這輩子不談一次,也挺遺憾。”
“好吧,我幫你問問。”薑滿說:“但是你現在住在他們病區,為什麼不自己問?”
“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瞧見他人影。”宋皎月說:“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薑滿想了想說:“可能在手術室,他們組的手術一直蠻多的。”
“那你們呢?”宋皎月好奇地問道:“我不太分得清,你們和運動醫學還有傳統的骨科到底有什麼區彆?”
“其實都是骨科大類的,但是現在各個醫院都會把不同學科不斷細分,就是所謂的專科化。”薑滿解釋說:“運醫的床位周轉很快,他們做關節鏡手術,快的話一個小時一台。像我們手外就沒有那麼快,有時候慢慢接血管神經,做半天到一天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