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看著斟滿酒的紅酒杯。
“你在酒裡下藥了?”
盧克剛發完誓言,對於他的質問不置可否,沉默地做了回答,饒有興趣地看著紀修的反應。
紀修如果乖乖喝下加了料的酒水,自是表示從了。
如果不喝——
紀修把他手裡的酒杯搶過來,裡麵的酒倒掉。
把自己酒杯裡麵的酒倒了一半進去,推給盧克。
玻璃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既然是助興的,那就一人一半。”
在盧克的注視下,紀修端起酒杯,將裡麵的半杯酒水一飲而儘。
紅色的酒液在他嘴角沾了一滴,滾出一截淺淺酒痕。
增加十二分香豔靡麗。
盧克看得身體潮熱,端起酒杯,豪爽地灌進嘴裡。
玻璃酒杯隨意丟在地上,碎裂。
他向紀修走過來。
紀修主動對他伸出手。
盧克大笑著伸過手來,準備握住。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自是求之不得。
紀修的手指在他手上點了一下,沿著他的手臂攀了上去。
盧克隻當時紀修耍的小情緒,欣然享受。
身體挨蹭過來,幾乎要貼到紀修身上。
紀修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突然展顏一笑。
笑容絢爛,耀花了盧克的眼。
肩骨碎裂的疼痛傳來,盧克臉上的笑容戛然停格。
紀修轉到盧克身後,抬腳踹在他腿彎,讓他跪倒地上。
藏在袖口的針筒滑進掌心,針頭紮進盧克脖頸,精神體鎮定劑推進體內。
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盧克捂著脖子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紀修。
“紀雲給了你魏姆媽的信息,沒告訴你要防備我嗎?”
紀修捏著他的後頸,手指扣在他頸側動脈上。
指下用力,盧克掙紮著暈過去。
紀修快步走進洗漱間,扣著舌頭,把胃裡儲存的東西全吐出來。
灌了幾杯水,吐了三次,喝下去的半杯酒水應該沒有多少殘留了,隻是吐得胃有些難受。
擦乾了臉上的水珠,紀修從洗漱間出來,把倒在地上的盧克單手提起來,丟在房間的大床上。
完了,又洗了一遍手。
拎了張椅子,遠離了盧克坐著。
等人。
精神體強度升級,五感變得敏銳,也給紀修帶來了些許煩惱,尤其是嗅覺。
如果有方法能夠有選擇地屏蔽某些氣味就好了。
“紀修!”
房門被人踹開,紀雲衝了進來。
剛進來就被紀修薅住衣領,拉進房裡,關上了房門。
和想象中不一樣,紀雲轉著腦袋,打量房間。
“哥哥來得很快。”
捏著紀雲的下巴,紀修把剩下的半瓶酒水全灌進他嘴裡。
紀雲揮舞著雙臂掙紮,被嗆得咳嗽。
“你給我喝了什麼?”
紀修把酒瓶拎到他眼前,“不是哥哥提供的藥酒嗎?”
笑容真誠,“聽說可以助興,對身體無害。”
紀雲色變。
“哥哥把魏姆媽的信息提供給盧克.吉安,這麼迫不及待地讓位,跑來做什麼?三人行嗎?”
紀雲漲紅了臉,在紀修手中掙紮,大喊。
“你想借著吉安家上位,還要把我們母子趕出紀家,你休想!”
“紀修,你在做白日夢!”
紀修閉了閉眼。
“上位的機會還是留給哥哥吧。”
房間床上,盧克身體掙動,從昏迷中醒來。
紀修把紀雲丟在床上。
紀雲立刻被藥效發作的盧克摁住。
芝薑帶著人趕到莫蘭頓酒店,看到了坐在船舷上的紀修。
莫蘭頓酒店的外形類似一艘艘船艦。
“芝薑阿姨豪氣,直接包下了這艘船艦。”
紀修語氣平淡,芝薑卻聽出了滿滿的嘲諷。
讓人守住船艦入口,芝薑在甲板上的遮陽傘下坐下來。
看著紀修,“你想要什麼?”
紀修看了一眼房門方向,從船舷上跳下來,笑著走過來。
“芝薑阿姨是聰明人。”
芝薑盯著他看了幾分鐘,開口。
“魏琳娜被打發去采買,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
“芝薑阿姨是個爽快人。”
紀修把一枚芯片放在桌麵上,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芝薑阿姨應該放一放手裡的事,抽出時間教導教導哥哥,彆總是耍這種上不了台麵的齷齪小手段。傷人不成反傷幾。”
芝薑把芯片收進隨身的手包裡,掀了一下眼皮,斜著眼睛看過來。
“我的兒子不勞費心。”
紀修哧笑。
“是我多嘴。我等芝薑阿姨的好消息。”
搖晃著手向出口走去。